白若竹見老鴇說神色鎮定,似乎不是說謊,她暗中給劍七打了個手勢,叫劍七去查證一番。
雖然呂嫻可惡,但如果倚翠樓是故意拐騙落單少女,也不能因此縱容了,一碼歸一碼。
“我、我第一次出家門,我不知道你們那地方那麼骯髒,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這是欺負我什麼都不懂。”呂嫻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白若竹一聽,這明顯就是預設了老鴇的話了。
她覺得呂嫻這女孩子心術不正,還特別作,但真的沒想到她是自己賣了自己的。
只聽說家裡太困難,或者要安葬家人,又或者實在沒辦法生活了,才去賣身的。倒沒聽說為了跟人爭個簪子吧自己給賣了的。
“我句句屬實啊,就她頭上那個髮簪,你們不信可以找浣花溪的掌櫃打聽這事,也就幾天的功夫,掌櫃忘不掉。”老鴇說道。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說的最多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若竹開了口,“無知不是自己犯錯的藉口,你跟人搶東西的時候,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不無知了?”
她又看向圍觀的百姓,“今天我就把話說開了吧,我們一位陰陽師的徒弟跟她是同鄉,好心想幫幫她,她卻汙衊那孩子佔了她的便宜,死活要那孩子負責。人家拜了陰陽師學藝,是要學真本事的,因此差點被逐出師門。這種恩將仇報的女子,又動不動扯了衣服誣陷別人,尊嚴都不要了,我沒將她治罪已經是客氣了。”
圍觀的百姓一聽更來氣了,這叫什麼事啊。
“大人,你就不該客氣,送她去衙門挨個二十板子,她這太影響城裡的風氣了。”
“是啊,直接拖去打板子,然後送回倚翠樓。她自己賣了身就得自己承受後果。”
“剛剛還一直誣陷白大人,真是不要臉了。”
“人家為了個髮簪都能把自己賣去青樓,這點事算什麼?”
“……”
白若竹露出嚴肅之色,“這件事是我一直太好說話了,衛九,把人送去衙門吧,讓縣令大人嚴懲一下,以儆效尤。”
“是,大人。”衛九過去拎住了呂嫻朝衙門走去。
圍觀的百姓不少人跟去看熱鬧了,白若竹見也差不多了,衝大家拱拱手,“大家都散了吧,白某也回去了。”
“白大人慢走!”
白若竹嘴角微微挑起,就呂嫻這種段位還想煽動民心?她可是經歷了幾次老宅那邊利用孝道鬧大門,毀她家名聲的情況,呂嫻跟老宅的人比差遠了。
不過好久沒手撕賤|人了,也挺爽的,她心裡痛快多了。
趙舒沒出去,但外面動靜他都聽到了,他漲紅了臉,走到白若竹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大人,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不是我優柔寡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趙舒慚愧的說。
“你是心地善良,但好在有原則,這件事也讓你受個教訓,有些人可以同情,有些人卻不值得同情,還有些人不管下場多慘,都是自作自受。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白若竹慢慢說道。
趙舒垂著頭,“是,我記下了。”
這孩子頭上傷口不流血了,但已經青紫了一片,也是受了苦了。白若竹也不想多責怪他,誰年輕時候沒犯過錯,沒看錯幾個人呢?
第二天一早,皇帝繼續向北進發,白若竹等一行人全部隨隊一起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