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咋能相信幾個外人的話呢?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咱家嫻兒不是那種人,保不住就是他們抓了嫻兒。”婦人壓著聲音說道,但白若竹還是聽出來,就是呂嫻的娘。
“你又不是不知道嫻兒心野,李家的丫頭都說了,嫻兒是自己逃出去的,說不定人家真救了嫻兒呢。”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聽口氣應該是呂嫻的爹。
“那嫻兒人呢?我都沒見到人,憑什麼相信他們?”嫻兒娘說。
呂正咳嗽了一聲,“好了,都別說了,咱們都下不去,沒人能去找嫻兒丫頭,只能拜託他們了。”
這話一說,嫻兒娘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多說了。
很快呂徵上了樹屋,嫻兒爹孃則在樹下將就睡了過去。
白若竹他們悄悄繞開,又四處檢視了一番,但這裡夜裡太黑,雲霧又格外的濃重,最終也沒發現什麼,眾人無功而返,睡了一個小時不到,外面天就大亮了。
沒多久外面傳來走動的聲音,村裡的人開始起來勞作了。
白若竹從樹屋的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她發現村裡許多人都很勤勞,他們在南邊種什麼東西,但因為離的太遠,她看不出是什麼作物。
又過了一會兒,嫻兒娘到了樹屋下面,和聲說:“客人醒了嗎?我來送早飯了。”
“有勞了。”白若竹應了一聲,從樹屋的繩梯爬了下去。
嫻兒娘拎了個破舊的籃子,裡面放了幾隻地瓜,是烤熟的。
白若竹快速看了一眼,數量很少,基本是按人頭算的,個頭也特別的小,看來這村裡真的是緊張。
她接過籃子,遞了絲帕給嫻兒娘,“我也沒帶什麼,這個送給大娘做見面禮吧。”
嫻兒娘眼睛亮了起來,接過帕子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謝謝夫人了。”
白若竹笑笑,“我們借住你家,是應該的。我觀察了一下,你們村子條件不太好,為何不下山另謀生路呢?”
“下不去啊,我們都是普通人,也沒有習武的,下去的就沒再出現了,八成是摔死了。”嫻兒娘說著搖頭。
“那當初你們怎麼爬上來的?男人就罷了,你們女人怕是不敢爬吧?”白若竹緊盯著她的眼睛,這一點她昨晚就有些起疑了。
果然嫻兒娘眼神有些閃躲,“那時候躲戰亂啊,命都快沒了,也沒回頭路,一個個拼命往上爬,都忘了怕了。”
“那時候你應該還沒嫻兒大吧?”白若竹問道。
“差不多,現在吃不好,孩子都顯得小。”嫻兒娘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我丈夫是朝廷官員,我上來之前已經傳信回去了,等他帶人趕到,會想辦法接你們下山的。”白若竹衝她笑笑,“如今丹梁國皇帝勤政愛民,附近旬陽城也十分安全,你們也不用躲避戰亂了。”
嫻兒娘露出喜色,“這、這太好了。”
但很快她臉色又變了變,乾笑兩聲,“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問問村長。”
她大概察覺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立即找了藉口告辭了。
白若竹看著她的背影,越發覺得這裡古怪,如果日子過的那麼差了,誰不想離開呢?但嫻兒孃的反應就是她很想離開,可村長是不贊同離開的。
她提了地瓜上去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問題才分給了眾人。但是所有人吃了一口都不想再吃了,這完全跟他們平時吃的地瓜不是一個味道,又乾又硬,還沒有甜味,就好像啃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