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身該如何處置?”白若竹是現代人,習慣了人死後火化,所以對入土為安也看的很淡,便能輕易的理解律心如今的心態。
“它對施主有好處,你收著便是,就當個法器吧,只是別讓外人看到,免得惹來麻煩。”律心淡然的說。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她拿普燈大師的金身,也就是屍體當法器?她可做不到。
普燈看出了她的猶豫,笑笑說:“如果施主介意,放著就好。”
他如今只是個孩童,笑容卻如老僧一般看破世間萬物,樣子實在有些怪異。
白若竹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即她拿出兩瓶藥遞給律心,“你身子骨太弱,有孃胎帶來的弱症,這藥你每日一粒的吃著,過幾天我再送一些來,吃上三個月就能好了。”
律心也沒客氣,道謝後收起了藥瓶。
白若竹見他要告辭,急忙叫住他說:“我還有事沒說。”
律心卻扭頭,“那便不要講了,貧僧知道你要講何事。”
白若竹臉色變了變,這是讀心術嗎?還是算了出來?
她有些不甘心,對著律心的後背說:“你若成佛,我便入魔……”
律心腳下頓了頓,“施主忘了吧,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心中只有佛。”
“我只是好奇那女子後來如何了?入魔了嗎?人如今在何處?”白若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既你入魔,我便無法看到,自然不知。”律心聲音帶了疲憊的味道,“白施主別問此事了。”
“是。”
白若竹看著律心走遠,心中又同情起那個崖下石洞中的女子,她能從那刻的字跡中感覺到痛不欲生的味道,甚至她還期盼過律心這一世沒了身份的束縛,可以重新選擇不一樣的人生。
但是顯然她想錯了,從來都不是身份束縛,而是普燈大師走的路與他們不同。
白若竹帶著唏噓離開,回到驛館卻看到新野來了驛館。
“你腿斷著不是該好好休息嗎?跑這邊做什麼?”白若竹像大多數大夫一樣,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
新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在屋裡憋的難受,就叫下人抬我上了馬車,我一路都很小心,不會碰到腿的。”
白若竹冷哼了一聲,“馬車顛簸,萬一骨頭被碰歪了,又要重新正骨,你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呢。”
一同過來的松田急忙打圓場,“其實是新野想找白大人複診,但又不好意思總麻煩白大人親自跑過去。”
白若竹沒再批評新野,戴了手套幫新野檢查,她只要伸手摸一摸,就能知道新野的骨頭情況,以及他骨頭癒合的如何。
“等等!”叫聲從門口響起,白若竹的手就懸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