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六有些不知所措,他到現在手腳還有點發軟,這屋裡濃重的血腥味燻的他頭也暈沉沉的。
然後他就見了白若竹拿了針線出來縫老者的傷口,這人怎麼能針縫呢,又不是布料。
可他知道夫人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他雖然覺得害怕,卻沒有出聲去質疑。
“烏六,你可認得他是什麼人?”白若竹問道。
烏六搖頭,“不認得,我之前主要在伙食處,也不是船上的人都見過的。”
“那你怎麼找來這裡的?”白若竹又問。
“我今晚本來是想偷偷找鄭鑫下面的一名水手聊天的,想問問他有沒有記住海上航線,不想剛剛跟他說上話,外面就大喊黑夜妖魔出現了,召集他們去甲板上應敵。”
白若竹聽著他說話,已經縫合好了,拿了把小剪刀剪斷了羊腸線,烏六看的心中一緊,話也頓了頓。
他發覺自己失態,急忙說:“我怕被鄭鑫的人發現,急忙躲了起來,等他們離開,我打算上去,不想船一晃,我從那邊樓梯滾了下去,後來撞到了木牆上,不想那木牆直接倒了,就露出了這後面的房間。”
白若竹想起來,路上她是看踩過了一段木板,當時比較著急,也沒多想是什麼,原來那就是隔著的木板,擋住了這間暗室。
“這人能被關在這裡,而沒被直接殺掉,想來是個什麼關鍵人物。但今天他的傷口……”白若竹眯起了眼睛,怕是對方覺得已經用不著他了。
烏六有些擔心,“夫人,那咱們怎麼辦?把人救走肯定會惹怒了鄭鑫,如果現在翻臉,後來的海路要怎麼辦?”
白若竹皺眉,她也很為難,出海一次要很久的時間,第一次還未必能找到鮫人族的島嶼,阿淳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揮霍了。
可是她和阿淳都不可能放著鄭鑫再胡作非為,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動用私刑去取人的性命。
此刻甲板上,眾人看噠江奕淳跳了下去,都嚇了一跳,鄭鑫則得意的笑了起來,什麼從三品的大元,死在海上也就死了。
就見江奕淳好像燕子似的,身子異常的輕盈,手幾次拉住船上的繩索、突角,沒幾下就到了海面上。
他拿出了白若竹給的藥粉,用心去感受海水中鮮血的的擴散,隨即將藥粉灑下去,然後他伸手控制藥粉,讓合了藥的水朝有鮮血的方向擴散。
這時,鯨魚脊背再次露出了水面,噗的噴了許多水出來。
江奕淳身子朝上跳了一截子躲開了水汽。隨即他也不多做停留,幾下子跳會了甲板上。
他朝高璒他們使了眼色,說:“你們先守在這裡,我去接若竹。”
高璒看出他神色有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說:“你放心去吧。”
鄭鑫眯起了眼睛,“江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讓我們出去?將我們軟禁在這裡喂深夜妖魔?”
他這樣一說,所有的船工和水手都驚慌起來。
江奕淳冷笑著說:“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你也配?我們有圍著你們拿刀劍威脅你們了嗎?反倒是你在挑撥離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