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不會再次遇到霍廷聲,更不會看到,霍廷聲為自己出生入死的模樣,雖然現在的霍廷聲,仍然不是她所獨有的。
謝榕是一個知足的女人,有這些東西,也就夠了。
“我兒媳婦命大,和你一樣,但是她的運氣只夠她用一次的,第二次的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霍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好在她還算提早為廷聲謀劃,在自己第一次出事的時候,就找人做掉了那個女人。”
“那怎麼……婆婆還是出事了?”謝榕皺了眉頭,問道。
“那就是運氣啊……”霍老爺子把一切都歸為了運氣一詞,也不多做解釋,“她躲得過那個女人的報復,卻躲不過我兒子的報復。”
謝榕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突然很是慶幸,雖然說霍廷聲在外面的女人是一個接一個,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可從來沒有對自己下過什麼毒手。
謝榕這麼一比較,只覺得霍廷聲實在是好太多了。
“父親他……”謝榕覺得難以啟齒,叫那個人為“父親”,實在是有些困難。
“你也不必勉強自己,不喊就不喊吧。”霍老爺子一下子就看出了謝榕的為難,“他確實是做的過分了些,但是隻能說,他的心從來不在我兒媳身上。”
“……”謝榕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聽到的故事,簡直是太過匪夷所思。
“孽緣啊……”霍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卻又笑了起來,“所以孫媳婦兒,你得加加油,牢牢把握住廷聲的心,才是要緊。”
霍老爺子覺得自己的這一席話,已經是被削減了很多效果,當年自己也算是見證人之一,他只覺得,一切都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力不從心。
他以為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去解決,可以去讓兒子回心轉意,畢竟霍廷聲的母親,也算是豪門的千金小姐。他也以為,可以讓兒子和兒媳的關係修復好,可是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盲目的。
可是廷聲的母親性格實在是烈,還不等身體完全恢復,就花了大筆價錢,讓那個女人受到了比她痛苦百倍的傷害。
霍老爺子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說……霍廷聲母親是如何搞得那女人家破人亡的,但是這些事並不能全部歸咎於霍廷聲的母親。
只能說報應不爽。
“唉……”霍老爺子還是忍不住地嘆氣,彷彿一說起這幾件事情,還是不能當成事不關己,“之後啊,廷聲去上學,也被譏笑為有爹沒孃的小孤兒,哈哈,小孤兒這個詞,他們用的是不是很有趣?”
霍老爺子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詞彙,終於很是開懷的笑了起來。
謝榕笑不出來。
“那我公公他……?”謝榕不知道霍廷聲的父親,到底是以怎麼樣一個結局收場。
“他?唉……”霍老爺子實在是嘆氣嘆的停不下來,而這一聲嘆息,已經包含了他太多的無奈。
謝榕覺得有些不妙。
“得病,死有餘辜。”
這完全不像是父親談論逝去兒子時該有的語氣。
謝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看著霍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