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成在心裡這麼想著,不由自主的喉頭一動吞了一口涎水,這才心有餘悸的對紅寡婦點了點頭,“確定了紅姐,那個跟我們交易的陳駒旺,就是你要找的陳白!”
在跟紅寡婦說話的時,嚴成甚至於不敢直視她那美豔動人的目光。
身邊無時無刻都不曾消減的那份壓迫的氣場,讓嚴成連在紅寡婦面前說句謊話的勇氣都沒有,不光是沒有說謊的勇氣,他甚至連欺騙紅寡婦的念頭都不敢生起。
“很好。”紅寡婦從貼身的緊緻衣兜裡,摸出了一張佈滿褶皺的老照片。
只見她含情脈脈的盯著那張照片,語氣裡卻是充滿了殺機的說了句,“陳白,我要用他的命來向你證明,我已經比你強了,我有讓你親手為我穿上婚紗的資格!”
同在這間木屋裡的雄坤和嚴成兩人,對於紅寡婦的自言自語都是一臉茫然,他們自然不可能理解紅寡婦隱藏在語言裡的含義。
不過始終揹負著雙手,呈跨立姿勢站在紅寡婦身後的斯科恩,對於自己這前後兩任主子之間的事,卻是略知一二的。
就在紅寡婦盯著狼蛛的照片怔怔出神時,坐在一旁的嚴成低頭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補充一句,“紅姐……我老大已經在引著陳白往金三角這邊來了。”
原本被人打斷了自己的回憶後,正準備發發火的紅寡婦一聽到嚴成的後半句話,馬上收起了一臉的怒容,表情變的眼前一亮。
“是嗎?高德成做的很好……”
紅寡婦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嚴成心裡那塊始終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之前嚴成可是前思後想的很久,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提醒紅寡婦這點的。
為什麼他只是說句話都會這麼舉棋不定?自然是因為那份發自內心的恐懼……對紅寡婦這個狙魔的恐懼!
嚴成可不想自己跟著高德成打拼了這麼多年,多少次都死裡逃生了,今天卻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裡,因為多說了一句話而被個娘們一槍斃了。
雖然紅寡婦在平時,大多數情況下都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寵辱不驚,靜若處子,但她身上那股子凌厲駭人的殺氣,卻是嚴成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的。
研成果絲毫不懷疑,這個靜若處子時簡直能勾走任何一個男人魂魄的女人,一旦動如脫兔時,會是何等的殺伐果決!
得到了高德成透過嚴成帶給自己的訊息後,紅寡婦只是略微沉默了片刻,便突然從那張蒙著虎皮的太師椅上站起來。
這一站起來,紅寡婦身上頓時又是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比心悸的氣場。
如果說坐在椅子上時的紅寡婦是一頭昏昏欲睡的獅子的話,那麼站起來之後,紅寡婦就是一頭露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隨時準備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的獅子!
感受到紅寡婦身上這一前一後的細微差異後,嚴成不禁眯了眯眼睛,心裡對這個女人的忌憚更是平添了幾分。
斯科恩看到紅寡婦從椅子上站起來,嘴角不禁浮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旋即他湊上前去輕聲問道:“需要帶多少人?”
“所有人!”紅寡婦毫不猶豫的說了三個字,不過很快又補充一句,“如果陳白身後還有其他支援的話,就讓其他人幫我清理掉那些垃圾,如果陳白只是一個人的話,就讓他們不許插手!”
斯科恩聽了紅寡婦的下半句話後,頓時皺了皺眉頭,“你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要知道陳白可是能夠幹掉狼蛛的高手,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光槍法出神入化,而且非常的詭計多端!”
那沙啞的猶如老鴉般的聲音剛落下,紅寡婦就默默的扭頭看了斯科恩一眼。
被她那雙眸子鎖定之後,斯科恩不禁渾身一顫,那突然在他心底湧現出的恐懼,比起嚴成來說也是絲毫不差了。
就在斯科恩被紅寡婦盯著,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時候,紅寡婦卻是突然語氣平淡的對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同樣是凌駕於凡人之上,惡魔和神明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斯科恩心有餘悸的回了一句,目光四處遊離著就是沒勇氣去直視著紅寡婦那深邃的猶如星河般的眸子。
紅寡婦微微眯著眼睛,似乎是很樂意看到斯科恩這副對自己感到畏懼的樣子,刻意沉默了片刻,吊足了斯科恩的胃口。
就在斯科恩心裡那道防線已經隨時緊繃著,直到快要繃斷了的時候,紅寡婦才終於緩緩開口,解答了自己剛剛提出的那個問題。
“惡魔和神明之間,最大的差距就是神明不屑於用陰謀詭計,而惡魔,卻天生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