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濤等人看見地上的壓縮餅乾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吞了口涎水,肚子發出了一陣頻繁的“咕咕”聲。
“渴了自己去飲水機倒水喝,別想著跑啊,對你們沒好處的。”
陳白看到朱海濤等人沒有要絕食以明志的愚蠢想法,不禁感到有些欣慰,默默的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後,坐在一旁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朱海濤一邊坐在地上,靠著牆角啃著壓縮餅乾,一邊時不時打量著默默抽菸的陳白,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他的幾個手下則是隻顧著埋頭啃餅乾,一個個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大概是對於他們現在的遭遇已經認命了吧。
看到這一幕光景,朱海濤不禁對自己這些手下有些怒其不爭,但眼下就連他自己都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哪還有閒心管這幾個廢柴?
就在朱海濤吃完了一塊餅乾,打算伸手再拿一塊時,只見他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似的衝陳白喊了一聲,“大哥,我想上廁所啊!”
“憋著!”思緒陷入回憶的陳白再次被人打斷,心情自然不怎麼美麗,只見他扭頭狠狠剮了朱海濤一眼,“等會兒吃完飯,想上廁所的一個一個去,別動歪腦筋給我找麻煩啊!”
朱海濤被那雙有些兇狠的眼神一瞪,頓時醒悟到自己的小算盤看來是行不通了,只好悻悻然的縮回脖子,推了身邊那個修理工小弟一把,“去給我倒杯水喝。”
“哎,朱哥你稍等哈!”那小弟被推了一把後,聽到老大發話,趕緊一口吞了手裡的半塊餅乾,屁顛屁顛的就往飲水機那邊跑。
這之後朱海濤又偷偷瞄了陳白一眼,陳白也碰巧看了他一眼。
從那個死光頭狡黠的目光裡,陳白明顯能看出他的不安分,顯然是還打算動點壞心思給自己搞點麻煩出來,不過陳白卻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別說是一個朱海濤了,就算是他跟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弟聯手,有陳白一個人坐鎮在這個活動板房裡,他們就翻不了天。
正是因為陳白有這份自信,所以朱海濤那擺明了要搞事情的架勢,他也完全沒當回事兒。
之前跟王凡自稱是修理工的傢伙端來一杯水後,朱海濤接過水杯便放在嘴邊,也不像是渴急了的人一般大口牛飲,只是猶如雅士品茶般一口一口的抿著。
朱海濤從小到大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慣,那就是當他很慌張,或是很焦急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慢慢抿一杯溫水,大概是他覺得這樣能讓自己的心情稍微放鬆些吧。
時間過了約莫有十來分鐘,朱海濤手裡那隻一次性紙杯裡,之前的水位竟然只下降了約莫三分之一左右,看樣子陳白要是這不阻止,光這杯水就夠他喝上大半個小時的樣子了。
抽完了一根菸後,陳白又盯著活動板房那敞開的大門外的風景,透過這個不大的門框看世界,天空都彷彿只有一塊巴掌大小。
陳白不理解朱海濤他們是怎麼做到一連幾天都躲在這樣的屋子裡打牌喝酒,也不出去看看的,要是換做他的話,在這樣的房子裡呆上一天,就足夠把自己憋瘋了。
這期間朱海濤又抬頭看了陳白一眼,見到陳白的注意力好像沒在這邊,不禁神色一喜。
目光四下環顧一週後,朱海濤將自己身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神光後,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突然暴起一腳踹在旁邊一個小弟身上。
“操你.媽的,你小子想死了是吧?”
那個正在啃壓縮餅乾的傢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自己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等到那個小弟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朱海濤一腳踹的倒在地上,手裡那半塊餅乾也變成了一地碎渣。
“朱哥,你這是……”
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的小弟從地上爬起來後,一臉憤懣的看著朱海濤,很顯然,要是朱海濤不能就剛才的一腳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那麼即便死光頭是他老大,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陳白就已經突然出現,站在兩人中間。
心情不怎麼好的陳白毫不掩飾自己身上殺伐果斷的氣質,目光冰冷的看著朱海濤,“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動手?”
“怎麼回事?你問問這小子怎麼回事!”伸手指了指那個被踢了一腳的小弟,朱海濤不動聲色跟對方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