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還要帶你去見見我師父,師兄們,他們都很好。”
“好。”
“還有阿姒和小花,青丘也要去一趟。”
“好。”
“九黎,若有機會,我們大婚後再上一趟紫微垣。”
“……”
常曦掙開九黎的懷抱,指了指外面放晴的天氣,眨了眨眼,道:“今日贈君一首桃夭賦,君心如我,永不相負。”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
常曦長袖善舞,便是青衣也相得益彰,九黎的目光陡然變得濃烈起來。
終他一生,他都不會負了這個女子,不論她是何種身份,何種來歷,只一眼便誤終身。
最後一舞的時候,躍上樹梢,折一枝桃花,遞於他,卻也驀地怔住。
“待此間桃樹開滿桃花,我再折一枝贈你。”似乎百年前,她也折過一枝花,送過一個神君,只是那時候年少輕狂,以為的戲言,到現在向來也是一種悵惘。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九黎接過常曦的桃花眸色愈加深沉,眉間水印閃閃生輝。
夭夭,我可以等。終有一天,我能隨你回東荒,守著你的瀛洲,候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常曦離開九黎的時候,他已經安穩睡下,今日之事,終究是讓他大傷元氣,怕也是要修養很多年了。丹朱下君說過,每逢下雨九黎便會離開九嶷,如今瞧著只怕是躲在自己的結界內,他如此怕雨,而她以前很是喜歡廊外雨霧瀰漫的樣子,至如今只盼望九嶷再不要下雨了,也讓他少受一些苦。
離開了簫韶,路過灌溪峰的一處,此地她以往不曾來過,但是十分幽靜,剛想離開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師叔,聽說君上的簫韶,我們都不能靠近?”
常曦聽到簫韶的時候,豎起耳朵,放慢腳步,湊過一眼就看見灌溪峰的弟子居住的地方圍了許多人,不過大多是陌生面孔。不過也是沒錯的,她鮮少出現在灌溪峰,因此認得的也不多,聽他們的語氣,應該是丹朱門下的弟子收的弟子了。
“不是聽說,你們日後也不要以身犯法。”那個白衣長劍的少年,也不知是丹朱門下那個弟子,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沒的肅然,他瞥了一眼師兄收的女弟子:“且不論君上如何綺年玉貌,你們是無福消受的,白白折損了機遇,後悔也沒用的。”
“是嗎?”女弟子們都垂頭喪氣,又有人問道:“我聽說,潮音的師父,就住在簫韶的,這是不是說明君上也是喜歡女子的。”
那少年睨了說話的人一眼,笑道:“等你成為她師父,再說吧。”
若這些弟子真有天賦奇佳,只怕師父亦早將其收入門下,若沒有憑藉,何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無端生出不快。只是他年幼就在九嶷,也曾聽說過夭夭這個人,只是無緣得見。
不過小師弟那般風清月朗的人,所能心儀的女子,定然也是萬中選一的。少年正色道:“都別胡思亂想,明日玉京山的玉宸上君要前來九嶷授課,他來的時日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可莫失了九嶷顏面。”
底下眾人聞言,眉眼間有著許多驚喜:“玉京山,此生無緣入玉京山,能見到玉京山的掌事仙君,說出去都有底氣。”
那少年也覺得十分棘手,九嶷新來的弟子,怎麼都生的這般花痴,當日就不該聽師兄的話,將這些女弟子收上門,這分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咳嗽了一聲,比之方才更加嚴肅了不少,“我聽說玉京山的玉宸上君,平生最厭惡女色,你等若是靠近,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常曦聽到此的時候,忍不住有些笑意,大師兄確實是十分厭惡女色,只是對她卻也十分好。聽小師兄說過,好像當年受的什麼情殤,從此絕了對女子的心意,也是一段傷心往事啊。
說來她也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大師兄了。那日凡塵回來,便上了紫微垣,須臾百年光陰,她甚至連師父都不曾再見過一眼,也是十分不孝的。
不僅沒去見師父,如今還在九嶷拜了別的師門,雖說同九黎如今關係不太一般,到時候她偕同九黎上山的時候,只怕要被師兄們趕下山來。
這麼一想的時候,她倒是有些同情九黎了,只怕那日真的來臨,他的日子不會很好過。紫微垣如今她是上不得,師兄來了倒是可以問問一些事情。
常曦想著的時候,便也沒打算再留在此處,轉身便悄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