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記載,九黎曰天下,這麼大氣的名字,她今日一定要好好指教。
九黎不曾打算迎戰,而是抽身打算離去,“你打不過我。”
“但請術法,不比修為。”常曦道,她修為被封,但是術法都記在腦海裡。
九黎怔了怔,眉目鬆開。
兩人鬥法,常曦自然是打不過已經是上君的九黎,只是交手中,越發心驚,這些秘術訣法,她都覺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裡都曾見到過。
九黎是一派雲淡風輕的高傲樣,收勢,道:“入我門下,省的浪費大好資質。”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夭夭天資極其高,只怕是生性懶散,荒廢了大好時光。
“絕無可能。”她只認一人為師,常曦落在樹尖,“上君,你的術法學的很好。”
“既然如此,你可入我簫韶,不必師徒相稱。”九黎想了個折衷的法子,見常曦笑道:“你許我幾日自由出入九嶷,我便答應了。”
九黎面無表情,走了。人人都以做他徒弟為榮,他以前是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這個女子,好不識好歹。
常曦憋住笑,知道這九黎上君,怕是內心的彎彎曲曲又開始繞了,明明面上那麼高冷的樣子,其實真正的彆扭性子,倒是不像傳聞中的他了。
潮音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交談,心裡怏怏,心道,還沒為師父做點什麼,還讓師父在上君面前丟了臉,師父一定討厭她了。
她心有所思,一直於沒瞧見,常曦已經同九黎鬥法走遠了,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扭頭一看,卻見那邊白袍錦衣的青年端端站在那邊,配著九嶷弟子慣有的長劍,是昭明。
昭明道:“我方才見上君同夭夭一道離開,你怎麼不走?”
潮音有氣無力的掃了他一眼,抱著膝蓋蹲下去,“昭明哥哥,你怎麼來了。”
昭明與她一道蹲下,望著她苦哈哈的樣子,心中大約是猜到了些,“莫非又闖禍了?”
潮音點點頭,視線朝著那一片汪洋水田,努了努嘴,“我把事情搞砸了,師父一定更加不喜歡我了。”
“多大的事,夭夭不會放在心上的。”他揉揉潮音的腦袋。
“我長大了,不能揉了。”潮音跑開,還是放心思在放在剛才的事情上,“剛才師父因為我,被上君嘲笑了。”
昭明失笑,也不知九黎上君為何,總是與夭夭十分不對頭,雙方若是逮到對方差池,必然是要好好嘲笑的,難怪潮音鬱悶了。只是這些常事,他倒是不放在心上,於是又想起了什麼,“東海來信,說你杳無音訊,十分著急。”
說著拿出東海的信物,潮音才緩過神,眉眼彎彎,“我都忘記給父君音訊了,昭明哥哥你真好。”
“信我已經帶到,得回去了。”他起身,理了理衣襬,將走的時候,又囑咐道:“我知道你們已經許久不曾好好用膳,特意將一些果子送你們住的地方去了。”
昭明已經走遠,潮音回過神,臉上有些泛紅。南海與東海淵源很深,她自小就認識昭明,感情自然也是比常人深厚些。
她轉回住處的時候,當康已經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東西,見潮音回來,眼神都不曾移動一下,只嘴巴招呼她:“小丫頭,你回來了,你的小情郎讓人送了許多吃的。”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潮音惱羞成怒,將一顆果子塞進當康的嘴裡,環顧四周,才問道:“師父,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當康回答的理所當然,一面還是吃的很開心。
潮音氣急,端著水果就走,打定主意不理當康了,“師父不在,你不能把東西吃光了。”
“她在紫微垣什麼吃不到,就別愁了。”當康不依,縱身躍上潮音手上,差點讓潮音鬆了手,它見時機一把端走水果,那動作和神情,頗有小人得志的樣子。
紫微垣?潮音思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當康說漏嘴了,她即便再孤陋寡聞,紫微垣是什麼存在還是知道的。師父她一個連君位都沒有的仙人,為什麼會跟紫微垣有關係。
當康似乎渾然不覺,繼續吃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