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轉身,卻見窗臺上驚現兩隻身形龐大的毒蠍,在夜‘色’下發出暗紫‘色’的幽光,而蠍尾的毒針高高昂起,滲出青紫‘色’毒液。
曇蘿臉‘色’煞白,這是隱王身邊的妖獸,它們怎麼又折返回來,難道,對方早已識破她的伎倆。既然潛入兩隻妖獸,那麼隱王呢,她在哪?
曇蘿不敢再想象,她回眸望向暗道,祭出飛虹劍的同時拔地而起,動作之快,恍若憑空消失一般。
在通道盡頭,隱王正蹲身下來,將刀刃抵上東皇風華的下顎,冷芒爍爍,殷紅當即順著鋒刃流淌而出,在衣衫間斑斑點點,像雪虐風饕中悽然綻放的紅梅。
看著滿手鮮紅汩汩流淌,隱上陌冷冽的眸底透著痴狂。上古真神血脈又如何,依舊為人刀俎,這世上,只有將對手連根拔除才能在高位坐得安穩。
就如她,若不是她將妖后之位拱手讓給妹妹,又怎能順利繼承隱家。要知道,對身邊之人暗下毒手並非是明智之舉,只有將人送到宮裡,才能掩人耳目。
妖皇宮的勢力盤根錯節,暗‘潮’湧動,而妖界皇室早已沒落,多年來,卻依舊被那群所謂的上古神脈坐享其成。她豈會像那個無知的‘女’人,只貪圖妖皇身邊的‘床’榻。得到隱家是第一步,而妖界,遲早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身為隱家長‘女’,卻並非嫡出,在講究血脈正統的世代家族,她偏偏只是個半妖。如果她不狠辣絕情,早已隨著懦弱的生母一同死在他人欺凌之下。
隱上陌從前沒有享受過的母愛,她全部都給了自己的‘女’兒,可東皇風華就是這般不知死活,讓隱嫣然慘死在隱霖樓,屍骨無存!
她看著滿手的血紅,低低笑起,嫣然,母親不會讓你無辜枉死。
“隱王,你‘女’兒的死不過是你一手造成,事到如今,你卻還在記恨本皇。”屋內幽幽傳來男子的嘆息,那聲音虛無縹緲,居然讓人尋不到蹤跡。
“是誰!”隱上陌抬眸站起,執刀的手頓在半空。
光線驟然消散,密閉的空間內,流竄出滾燙熱‘浪’。
赤紅‘色’火焰如鸞鳥俯衝天際,爆發出熔漿沸騰的‘浪’‘潮’,喧囂著傾瀉而下。隱上陌旋身躲閃,腳邊哪還有東皇風華的身影。
紅氈上,一片雪白‘色’人形紙片白得刺眼,她眸‘色’慌‘亂’著,撞向鐘壁。
這怎麼可能,剛才指尖下的觸感分外清晰,血腥撲鼻,怎可能會是幻化術。隱上陌再次躲過火焰,身上的裘皮在熱‘浪’中發黃捲起,居然是涅槃之火。
火鳳在重生後會繼承涅槃火,與冥界紅蓮業火,神界太古天火併稱三大真神之火,燃盡三魂七魄,永世不入輪迴。
那小子居然沒死!
“不過是被人拋棄的痴兒,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囂。”隱上陌望向四周,內壁金‘色’流光閃耀,刻有古老的咒文,“東皇風華,你竟敢拿本王祭鍾!”
只有罪惡滔天的妖才會被拿來祭鍾,隱上陌眸光狠厲,手中攻勢不斷,重重撞向鐘壁。
東皇鍾外,男子紅衫逶迤,妖嬈如初,他闔眸解除幻術,如若不是他天生一雙異瞳,又豈能在爭權奪勢的紛爭中全身而退。
想想,便覺得淒涼。
古鐘內傳出‘女’人憤怒的咆哮,風聲呼嘯,隱上陌背上化出一對巨大黑翼,獠牙滋生,在涅槃火中痛苦翻騰。
“東皇風華,別以為你讓本王灰飛煙滅就能穩坐妖皇王座,聖器出世,天下遲早有一天會易主。”
“可那又如何?”東皇風華不屑一笑,轉身走向暗道。
鍾內的咒罵聲愈發微弱,隱上陌被火焰吞噬著,赤紅的眼緊緊鎖著前方。
“你不是最疼愛那‘侍’‘女’嗎,本王死也要有人陪葬,三目紫鱗蠍奇毒無比,刀劍不侵,此刻那丫頭恐怕早已化為一灘血水,魂飛魄散!”
“你說什麼?”東皇風華心下一驚,神識掃向臥房,窗欞半敞的屋內哪還見曇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