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忽然無話可說,這裡的風俗連她都深感震懾。
難道正因如此,所以派來了玲瓏和琉璃兩位神侍來監督她的言行,以免她入鄉隨俗,心血來潮也來個招選夫侍,多多益善。聯想到不久前玲瓏還千叮萬囑的讓她千萬別去朝鳳會,曇蘿已然肯定,這必定是那幫男人的安排。
這種被動的感覺讓她非常不滿,看來平時她太過遷就,都讓他們忘了誰才是家裡的妻主。即便是在以實力為尊的神界,她作為創世始神,哪怕如今落魄潦倒了,也不能任人欺瞞。
“在想什麼如此出神?”東皇風華忽而倚上前來,衣衫不整間盡顯誘惑撩人,看到少女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他突然再次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聲音溫軟地說道,“我的第一次不想選在這個土洞。”
曇蘿沒好氣地看他,剛才不知道是誰在極盡其能的誘惑自己,不知道是誰霸道強勢的瘋狂索吻。
“夜深了,本君借自己的肩膀給愛妻一用。”東皇風華柔聲笑著,調整坐姿,讓少女恰好能枕在自己的肩窩,心念一動,洞內隨即鋪滿了絨羽,鬆鬆軟軟的,猶如睡在雲端。
百里之外,夜幕籠罩下的都城,妖皇宮內此刻卻人心惶惶,劍拔弩張。
今日清晨,攝政王月無痕來到禁院打算繼續勸阻妖皇,熟料妖皇卻突然失蹤。
他一路追查到了隱霖樓,現前來參加比舞的就有一位紅衣男子,其形貌特徵與東皇風華完全吻合,並且在比試結束後,有人親眼目睹幾百名隱家親衛在追捕那名男子。
月無痕隨即在隱霖樓廂房內拾到一張絹布,上面正是妖皇筆跡。
他嚴厲斥責了隱家比舞招親是假,奪權篡位是真,想將他扣押下來意圖暗殺。他趁著隱嫣然與世襲家族生爭執的空檔,匆忙逃出,如果天黑後還未回宮,則說明他已落在隱王手中,凶多吉少。
攝政王當即下令,命寒樺帶領精兵偷襲,將埋伏在宮外企圖謀反的隱家親衛全力圍剿,並以隱王企圖奪權暗殺妖皇為由,夜襲隱王宮。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又在隱王宮內搜尋出審訊暗牢和大量囤積的妖兵。隱王被攝政王罷免宮中一切職權,沒收兵力。
隱上陌萬萬沒想到,就在她用盡心機的將主力放在搜尋東皇風華時,由於兵力分散在宮外,反而被攝政王反將一軍,分批擒獲。枉她多年籌謀,機關算計,如今卻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她不相信真有這麼巧合,殊不知精心設下的圈套,到底是誰入了誰的局
翌日天明,東皇風華氣度雍容,容光煥,待他和曇蘿不急不慢地返回妖皇宮時,整座宮殿如陽光透過陰霾,一掃過去的死氣沉沉。
曇蘿和東皇風華告別後,立馬向她留宿的侍女房間行去。昨日整夜未歸,也不知那兩名少年會急成怎樣。
她推開門扇,恰好撞見一位身形纖柔的少年正在穿戴侍女衣物,那少年眼神掠來,在看清門外佇立之人時,亦是一驚。
少年神色複雜的看她,在經歷了擔憂害怕,惴惴不安,苦思苦盼後,他覺自己受夠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日子,恨不得將她綁在身側,直到永遠。
可是他有這個資格嗎,在主上心目中,排在前面的是辰方燼那些男人,對於自己,無論她作為辰歌還是曇蘿,始終有道深淵橫在中間,他不敢逾越。
他在主上面前清冷自持,循規蹈矩,視她為一切,無論是性情還是喜好,他都是順從辰歌的心意,生怕驚擾了她,惹主上不喜。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多少年過去了,她對弟弟的寵愛已到了親暱無間的地步。
他怕,怕主上突然哪日不再需要他。
“你是?”曇蘿不大確定此刻在她面前到底是琉璃還是玲瓏,兩人雖然性格不同,可不說話時僅憑外貌是無法區分的。
“主上——”少年舒緩了神色,柔聲輕喚,水嫩唇瓣嫣然一笑,淺淺梨渦,清雅脫俗的眉眼。
“原來是玲瓏。”她態度親暱的彎眸笑道。
少年斂住笑容,垂下的長睫掩住心底的失落,原來在她心目中,僅僅只有玲瓏的存在。
他突然傾身向前,肩上披垂的衣衫順勢滑落,修竹玉手搭上少女細軟的腰間,環抱入懷,低聲喃喃。
“主上,玲瓏想要你別離開”
暖金色的光芒透過窗欞落在錦緞鋪陳的塌上,幻化成旖旎的纏綿,溫柔醉人的夢。曇蘿被少年緊緊擁住,似嵌入骨肉般一遍遍索取,割捨不斷的羈絆。
待你成功歸位,記憶復甦,我亦不會後悔今日的欺瞞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