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何時回來?”曇蘿索性踏入屋內,四下打量。
“仙師在藥房通常都是整日閉門不出,天黑後才會回屋。”
“那他最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唔,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小谷皺眉凝思,一臉老成地說道:“仙師他最喜清淨,最憎嘮叨,像姐姐這般囉嗦的女人,他最是不喜。”
“”這娃子,說話也太實誠了吧。
曇蘿在竹屋來回踱步的同時,四下打量,見屋內簡陋到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心下有了主意。
幾個時辰後,顏泊回到竹屋,尚未進門,就聞到風中隱隱縈繞的花香,芳香馥郁。
他看向房內裝點的各色鮮花,眉頭抽動,向來沉靜若水的眸子蕩起波瀾。
“小谷!”
“仙師——”小谷隨即走了近來,天真無邪的臉上掛著笑容,“這些花好看嗎?”
“這些都是你做的?”
“不啊,是曇蘿姐,她都裝扮了一個下午。”
男子臉色瞬間陰沉,透著慍怒,這些花是種來育養獄蝶,他每日精心打理,短短半日,竟然全讓那女人給糟蹋了去。
小谷見仙師溫和的眸充斥戾氣,這些年來,男子心性淡泊,無悲無喜。初次見他對自己惱怒,小谷不由怔住,眼淚簌簌直掉。
顏泊垂眸凝向他一手帶大的孩童,心下禁不住軟了幾分,溫聲哄道:“罷了,此事怨不得別人,都是命數。”
他漠然轉身,孤身離開。
“仙師這是要去哪?”
“花圃”
接連幾天,曇蘿日夜守在竹屋外,依然不見麻衣巫仙半個鬼影。她臨時搭建的小屋日益精緻,桌椅床榻,旋梯走廊,閒暇之餘又開始鼓搗起雕花。
終究有一日,她再也坐不住,掐著小谷的臉蛋威脅出聲:“你那狗屁仙師不是花圃就是藥房,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仙師起身時,姐姐還在屋內酣睡,仙師回房時,姐姐依舊在屋內酣睡,怎可能見得著。”小谷吶吶說道。
曇蘿將此等問題歸納於那男人神出鬼沒,要不然她一天才睡六個時辰,怎可能見不著對方。
“那我問你,他今日又去哪了,何時回返?”
小谷揉揉被捏紅的臉蛋,望向遠方,雀躍喊道:“仙師——”
曇蘿應聲回眸,但見青山環綠水,草木蔥蘢翠,一男子踏水而來,麻衣素淨不染纖塵。在他身後,是無數蹁躚飛舞的墨蝶。
極致的黑與白交相呼應,在繁花似錦的谷中勾勒出雅緻色彩,如果,能忽略掉某男頭上那隻煞風景的帷帽外,那更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