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物如此重要,不如趁機勒索一番也是極好。
“那東西即便我告訴你藏在何處,想必你取不回來。不如親自交與你手,但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曇蘿琢磨片刻,這蒙面人估摸著也是不缺金的主,“莫非你以為劫持這名管家便能威脅到我?”
“你到底想怎樣?”蒙面人憤憤開口,對面這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看來是他高估了秦王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其實也不難,你給我一千兩。”曇蘿豎起一根手指。
“好,我答應你。”他冷哼,原來還是個貪財的女人。
“”居然這麼容易,“我是說一千兩黃金。”
蒙面人頗顯不耐,這樣拖延下去對他們不利:“好,一千兩,黃金!”
“兄弟,痛快!”曇蘿大聲笑道。
而她身後的那片叢林,半人高的灌木草叢無風自動,有道熟悉的氣息倏然一滯。
“果然是她。”埋伏在叢林間的男子眼神銳利如鷹。
山岩上,蒙面人冷冷開口:“黃金在你將那物交與給我時兌現,至於現在,遵守你的諾言帶我去取!”
“慢著。”她揚起小手,看向對面一直靜默不語的管家荀衛,“你剛才說,這管家知道關於秦王的一切,甚至知道當初為何會向長孫府提親。我既然要救下他,至少也得驗證一下,否則你要是誆騙我呢,豈不是虧大。”
“囉嗦。”蒙面人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答應你,但你只能提一個問題,問過後倘若再敢廢話,這男人當即拋下懸崖!”
曇蘿向前走近兩步,看著眼神呆愣的荀衛,道出疑惑:“告訴我,宏逸向長孫府提親難道另有隱情?”
起初她只聽聞長孫府的丫鬟說過,秦王是在見過她的畫像後才選了長孫若水為妻,如若不是這樣,那會是
“殿下早在五年前就見過長孫府三小姐,一直念念不忘。再加上長孫府的勢力能成為殿下爭奪江山的有力後盾,你說,他為何會向長孫府提親?”荀衛反問一句。
曇蘿心頭一凜,如此說來,逸哥哥早就認識那個正牌音音,那我是什麼
她腳步踉蹌著,突如其來的事實讓她心如刀割。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宏逸透過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是長孫府三小姐,是名門之後,與她這個無父無母,無任何勢力可以支援他的曇蘿無半點關係。
“我再問你,那夜音音在青樓醉酒,是宏逸帶她回府。”曇蘿對那晚的記憶印象模糊,只記得有個寬闊的懷抱一直緊緊擁住自己,輕聲呢喃。
“他對音音,可有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他是不是曾經說過,王妃在進門前不能破身?”如果她沒記錯,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在宏逸面前衣衫不整,袒露了身子。
所以他能一臉肯定地道出,音音左肩上並沒有任何胎記。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荀衛木訥的表情此刻驚愕不已,這女人所說的那番話,確實是殿下在馬車上對三小姐的勸說。
不遠處的叢林,宏逸屏氣凝神聽著前方兩人的對話,習武之人聽力遠勝常人,兩人聲音不大,他卻聽得真切。
視線中,那位身著侍衛裝的“少年”面如死灰,聲音顫抖,尤其是那雙朝思暮想的眼神,像極了她。
難道她真是音音,那晚的事情不可能有他人知曉,但這怎麼可能,音音不是墜崖了嗎?
“女人,你問得太多了,東西到底藏在何處,倘若再不說”眼見這女人絮絮叨叨,蒙面人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將劍架在荀衛脖上向懸崖退去。
“我看現在是你搞不清楚狀況,他家主子都趕來救人了,你以為自己還能逃脫?”曇蘿瞥向身後,她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
“你說什麼!”
“後會無期。”她飛身掠起,像一片紅楓輕輕飄向最近的一棵大樹。
與此同時,近百發弓弩嚴陣以待,箭在弦上。
“放開荀衛。”男子渾厚的聲音倏然響起,一襲茶色胡服裝扮,沉穩邁步走出叢林,薄唇緊抿,彰顯皇室威嚴。
蒙面人神色驚慌,手中的長劍慌亂之下劃過脖頸,荀衛蜜色的肌膚上頓時顯現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印痕。景耀見此雙眸眯起,眼神一厲。
蒙面人看到此番架勢,咒罵一聲,扔下荀衛拔腿就跑,匆匆鑽入樹林。
“給本王追!”男子沉聲怒喝,瞥了眼瑟縮在地上的荀衛,徑自踏過,轉身追向遠去的曇蘿
十里之外,景耀騎馬來到一處平坦開闊之地,他抬頭仰望天際翻湧的烏雲,視線隨即掠至遠方鳥雀驚飛的樹林。
“田統領,宏逸他們是去了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