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且問你,剛才可有何人進入房內?”景耀神色肅然。
“不久前,劉公公和兩名小太監前來給殿下送香茶,除此之外,並無旁人進屋。”宴池如實稟告。
“你身為孤的近身侍衛,莫非看不出有外人闖入?”景耀揭開壺蓋,裡面滴水不剩,“這茶壺尚有熱度,然而茶水卻憑空消失不見,傳孤指令,屋裡屋外都派人仔細搜尋。”
“是屬下失職,屬下領命!”
深夜,禁衛軍在景仁宮附近尋覓刺客行蹤,屋內,宴池在牆角發現一封可疑的信件。
“殿下請看。”宴池將信件遞予景耀,垂首站立。
景耀展開信紙,上面的筆跡正是出自熟悉的兄弟之手,他臉色愈發凝重,最後拽緊信紙,低喃自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二十多年兄弟情分,為兄從未想過要將你置之死地,為何你卻要步步緊逼?”
“宏逸,下毒暗算這種事,你做得太過分了!”
宴池被太子的威嚴震懾,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垂首不敢看他。
“既然他這麼迫切的想要爭奪皇位,賜為兄一杯毒酒,孤自然不好拂了他心意。宴池,你換上夜行衣前去秦王府覆命,就說太子中毒昏迷,危在旦夕,孤要讓他們自露馬腳。”
宴池聞言,抬眸看向太子,最後拜倒在地,長跪不起。
“屬下作為殿下的近身侍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是明日辰時屬下未歸,還請殿下儘快另擇侍衛,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宴池!”景耀托起男子,滿目悲涼,“東宮中,唯有你和玄成值得信賴,孤雖貴為當朝太子,亦是眾矢之的,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若是能全身而退,這皇位,孤不要也罷!”
“殿下即位乃民心所向,屬下敢料定,以聖上之英明,決不會同意殿下讓出儲君之位。況且殿下即便禪讓,以秦王如今的意圖,殿下覺得他不會趕盡殺絕嗎?還望殿下三思!”
景耀倏而一嘆,望向窗外明月,奪位之戰,今夜就要開始了嗎
秦王府附近的密林,宴池一襲黑色夜行衣,臉面用黑巾裹住,在他腳下,是尚有一息的黑衣男子,此人正是給太子下毒的刺客。
宴池追蹤術非比尋常,他快馬加鞭,終於在這處密林追尋到正在等待覆命的刺客。
“說,是不是秦王派你來的!”宴池將鋒刃橫在對方脖間。
那男子只是冷哼一聲,咬破藏在齒間的毒囊。他瞪大了眼眸,絲絲烏血順著口鼻流淌而出,已然氣絕身亡。
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宴池匆忙將男子拖入草叢藏匿身形,他隨即抹掉配劍上的血跡,循著聲源處靠近。
來人一身黑布斗篷,不似秦王那般高大。
“事情辦成了嗎?”
宴池頷首,沉聲回道:“太子如今中毒昏迷,危在旦夕,秦王殿下坐上皇位指日可待!”
“宏逸那小子能坐上皇位?”對方陰惻惻地笑起。
宴池垂眸的眼倏然抬起,望向來者。
於此同時,一柄泛著烏青的暗器疾射而來,沒入眉心,宴池睜大了瞳孔,滿眼震驚地倒下。
“怎麼會是你”
“噓,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