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當做送佛送到西,待他一醒,她就立馬閃人。
“那個,大夫啊,我看您這老當益壯,容光煥發的,想當年也是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吧。”曇蘿搓搓小手,滿臉訕笑。
“有話直說,老夫還要回去休息!”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剛才那張面具可值不少錢,除掉今晚的開銷,應該還剩下不少吧。我們兩兄弟出門匆忙,那個,您就再給我點零頭,咱也好找間客棧住下,是吧!”
“你是想讓我交出剩餘的銀兩?”大夫皺眉。
“嘿嘿,不多不多,十兩銀子就夠了。”
那大夫從懷中摸出一錠白銀:“就這麼多了,趕緊將你兄弟扛出去!”
“夠了夠了,神醫您就是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曇蘿喜滋滋地將細軟揣入懷中,抱起魔魅走出醫館。
“你兄弟身上還在發熱,記得用米酒給他擦身!”那大夫在後面喊道。
曇蘿抱著魔魅走向大街,最終在附近的一家客棧住下。
她將藥包交給小二哥幫忙看火熬藥,把魔魅扔到床榻上後,她又累又困地躺在男子身側,倒頭就睡。
待天色大亮,她起身去廚房端來湯藥和蜜餞,這湯藥自然是給魔魅療傷的,這蜜餞自然是留給自己嚐鮮的。
看著床榻上昏睡不醒的男子發出夢囈般的呢喃,曇蘿端著溫熱的藥碗,將勺子置於他的唇邊。
魔魅菱唇緊緊閉合,對於唇邊強勢擠入的異物絲毫不肯鬆口。這不過是他從前在未央宮長期訓練的結果,即便人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也不會張口吞入異物,以防遭遇暗算中毒。
如今這可苦了曇蘿,她乾脆捏緊男人的鼻子,沒法呼吸,你總該張口了吧。可事實上,魔魅的憋氣能力也是相當罕見。最後不得已,她俯低了身子,小臉緩緩湊近男子俊逸的面龐。
接下來,並非會出現女子含情脈脈地用嘴哺藥的畫面,而是相當暴力的,“咔擦”一聲,曇蘿將男子的下巴給卸了。
緊閉的齒關鬆開,她輕而易舉的就將湯藥喂入下去,魔魅昏睡中嚐到絲絲苦味,他緊蹙眉頭,下意識地就想抗拒。
“這可是給你療傷的聖藥,你敢吐出來試試!”
一碗湯藥在她毫不吝香惜玉的服侍下終於喂完,至於接下來,曇蘿看了眼桌上的一罈子米酒,抿緊小嘴。
擦身啊,姑奶奶我真是虧大了,尚未出閣就看光了人家的身子,雖然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有偷偷做過。但那叫做偷窺,如今可是光明正大的看!
公主啊,公主,這碼子抬不上臺面的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千萬不要出賣我啊。萬一被別人知道,那她這輩子真的別打算嫁出去了。
曇蘿將那罈子米酒倒入銅盆,然後雙手顫抖著解開男子的衣物。黑袍在血液的浸染下變成幹皺皺的手感,當扒到最後一層雪白裡衣時,她才看清男子到底流了多少血。
入目皆是刺眼的暗紅,上半身的裡衣完全被染成了緋色,緊貼在面板上。曇蘿小心解開最後的衣物,看到男子胸膛上包纏的紗布也被鮮血染紅。
“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你當時對我忒狠心,下這麼重的手!”男子身上的傷顯然遠遠重於自己,這詭異之處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男子光潔似綢緞的肌膚上,隱約可見幾條淺色的疤痕,這些疤痕大多分佈在人體脆弱的部位,由於顏色淺淡,看上去應該是幼年時期留下的。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曇蘿擰起半溼的布巾,強忍著將米酒直接淋在那傷口處的衝動,她動作輕柔,手法嫻熟,就像給烤肉刷上調料般,塗抹個均勻。
為了防止他的傷口再次裂開,曇蘿並沒有將魔魅翻身。
此時此刻,她糾結的小眼神直直瞅著那條褲腰帶,脫還是不脫,這是個問題。
不就是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嗎?
她把心一橫,小手扯住褲腰帶順勢一拉。
當裡褲滑落,險些探出深藏不露的小魔魅時,一隻滾燙的大手突然拉住她的皓腕,怒喝道:“你在做甚!”
魔魅睜開雙眸,怒不可遏,他拽緊少女的皓腕,逼迫出聲:“你這女人,是想趁我昏迷藉機羞辱?“
曇蘿將布巾一把砸在男子臉上,臉色不耐地說道:“早知道救你準沒好事,還不如直接讓你死在大街上得了。”
魔魅揭開布巾,撲鼻的酒味迎面撲來,她是在救我?
他轉眸看向房內,桌上擱著的藥碗,裝著米酒的銅盆,她為何要救我?
“我明明要殺你,你卻為何救我?”魔魅疑惑不解,他不相信這事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曇蘿聞言,心裡卻想著,你以為我願意救你,要不是怕加深罪孽慘招雷劈,你愛死哪就死哪,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