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視線偏轉,但見螢火蟲上方的漫天星辰,不知何時排列成自己和辰方燼的面容。黑幕上,一位巧笑嫣然的女子倚靠在丰神俊朗的男子懷中,兩人郎情妾意,琴瑟和諧。而在兩人身旁,是星辰幻化出的含苞待放,辰方燼輕拂雲袖,那些花兒爭相鬥豔般徐徐綻放,剎那間,星光璀璨,耀眼奪目。
緊接著,花瓣飄散,向流瑩湖墜去,化出一道道銀白閃爍的光芒,夜空中,竟然下起了紛紛揚揚的漫天流星雨。
“實在是太美了!”曇蘿完全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中,熠熠生輝的星光,漫天飛舞的螢火,將這處世外仙境渲染的夢幻至極,“夙夙,燼美人,你們都那麼厲害,我也不能輸了氣勢才是。”
曇蘿隨之從手鐲中取出一物拋向空地,夙染和辰方燼聞言望去,這小山丘般高高堆起的,不正是在畫舫比試時,那些人拋來的花束嗎。
“娘子,你怎麼將這些花也打包帶來了?”夙染眉頭抽動的看向少女。
“有何不可,斷絕浪費嘛!”曇蘿不以為然地說道,十指纖纖破空舞動,那些雜亂堆放的花束好似賦予了生命般,蔓延纏繞,“喜歡嗎?”
“這是?”夙染看著地面上那巨型之物,方方正正,四周還有粉色紗幔迎風飄舞,“這是花床?”
“看出來了,我這手藝還是不錯吧!”曇蘿得瑟說道。
夙染聞言,開心的一把摟住少女:“娘子,你這是在暗示我嗎,為夫實在是太開心了,我們快快上塌就寢吧!”
“饕餮,別忘了本尊才是她的正夫!”辰方燼開始不淡定了。
“這個時候你跟我講什麼先來後到,我不管,娘子,今夜無論無何你都要和我坐實了這名分!”夙染態度堅定,這種時刻要是還謙讓,那就是腦子有病。
“那麼本尊要上半夜,至於你,等到下半夜吧。”辰方燼亦不退卻。
“不行,你倆在裡面風流快活,卻讓我在風餐露宿,老子不幹!”夙染一個翻身,迅速躍上那花床。
辰方燼不急不慢地徐徐走向花床,沉穩坐下:“如今已然夜深,再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破曉,要不,咱倆一起?”
“你什麼意思?”夙染懵懂問道。
“就是我前,你後,小妖精承受得住。”辰方燼邪魅一笑。
“這樣也行嗎,那你先來,在這方面我沒經驗,待我在旁觀摩一番。”夙染求知若渴,與辰方燼最終達成共識。
“喂,你們想幹嘛?”曇蘿見兩人不懷好意地向她走來,危險的資訊讓她撒腿就跑。
“饕餮,先抓住她抱進花床。”辰方燼當機立斷,下定指示。
“夙染你這混球,老孃恨你們!”曇蘿掙脫不得的被困在少年懷中,深深的再次感受到,自己挖土把身埋的無限淒涼。
遠方的天空,流星雨下了整整一夜,蒼穹下,紗幔翻飛舞動,花瓣不甚嬌羞的搖曳飄零,隨風而去。待天空露出一絲光亮,繁星隱去,曇蘿終於得以殘喘的沉沉睡去。
朦朧中,她恍若來到一處神殿,曇蘿看向面前巍峨聳立的殿宇隱入雲霄:“這是何處,我怎麼來到了這裡?”
正疑惑著,雲霧繚繞中,不遠處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隨之一道筆直修長的人影映入眼簾。男子唇間那抹熟悉的淡笑,總是眯起的雙眼,這人不是龔紫還能有誰。
“他怎麼在這裡?”曇蘿驚訝著,而且對方好像看不到自己一般,徑直走向臺階上的覲神殿。
先跟上去看看再說,曇蘿尾隨而入,**華麗的大殿中,一名陌生的男子負手而立,背向自己。
龔紫見到此人,收斂起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容,神色嚴肅地看向男子:“聽聞哥哥你剛從冥界回來,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不死心嗎?你明知道她是創世始神,神身盡毀,魂魄消散也終不入輪迴轉世,她畢竟是跳脫五行六界的聖尊,天地規則的開創者,你這樣尋她又是何苦呢?”
男子輕嘆一聲,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但說出口的話語卻又不容反駁:“我近來感受到她的氣息,聖尊必在附近,不論她躲到四海八荒的哪個角落,我都要將她找尋出來!”
“哥,你變了,以前你說過既然她想逃離,那就隨她而去。”龔紫擔憂地望向男子。
“那是以前,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即便是毀天滅地我都要困住她,休想逃離!”男子氣焰囂張的怒吼,倏然,身旁一縷氣息悠然飄至,男子當即轉身,金色瞳眸望向那處,“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