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捧腹大笑,她從未見過白澤上躥下跳地模樣,那粉末會隨著動作飄落到身體其他部位,白澤覺得脖頸之下亦是癢的難受。
“你太壞了。”龔紫趁其不備,彎腰拾起落在一旁的幽澗草,整株塞入曇蘿衣內。
“龔紫你竟敢偷襲!”曇蘿大驚失色,飛奔到溪邊,一頭扎入水中。
溪水很淺,最深不過鎖骨之處,她藉著亂石遮掩脫掉衣物,索性泡起澡來。
“蘿蘿,我來陪你洗澡澡。”龔紫作勢要跑被白澤一把攔住。
“你身上那麼點癢粉用清潔術即可。”白澤鄙夷看他,這龔紫怎麼和曇蘿一般毫無羞恥之心、男女之妨。
一炷香過後。
“白澤,她怎麼去了那麼久?”龔紫蹲在地上畫圈圈。
“女人洗澡都很久的......”
又一炷香過後。
“白澤,她怎麼還沒好?”龔紫趴在地上畫圈圈。
“女人洗澡都要這麼久......”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龔紫忽而笑意盡斂,站起來望向溪邊。
“龔紫你站住!”白澤喝道。
萬一這傢伙跑過去,正好撞見那死樹衣衫不整的模樣,光想想都火大:“本大人親自過去檢視,你就老實在這待著。”
白澤走向溪邊,仍有些不放心地在龔紫身上用了定身術。
山色蔥籠入勝境,空谷低迴溪流聲。
溪水清澈透明,汩汩潺潺,白澤遠遠地看見前方,烏髮漂浮如濃墨暈染,臂如嫩藕浮於水面,玲瓏曼妙的身姿懸浮於水中,毫無生氣,紋絲不動。
白澤驚慌失措地飛向溪澗,將溺水的少女抱入懷中,從她在水中傾斜懸浮的狀態看來,應是剛溺水不久。
“曇蘿,你醒醒!”少女雙目緊閉,已然沒有生氣,肌膚冰涼,脈息微弱。
白澤看向少女水潤柔軟的櫻唇,當務之急只有渡靈氣給她。白澤俯身微側,緩緩低頭......
“咳咳——”曇蘿猛然咳嗽不停,呼吸凌亂。
就在唇瓣相觸的瞬間,白澤恰觸碰到那抹柔軟,卻冷不防被咳嗽聲打斷,他看向懷中少女因咳嗽而漲紅的小臉,既尷尬又擔憂。
此時此刻,他雙手撫於少女腰側,細膩柔嫩,脂凝暗香。
日夕相處甚久,白澤未曾料過會見到她不著寸縷的模樣,還是在這種對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見少女眼皮微顫,似要醒來,白澤尷尬扭頭冷哼道:“這麼淺的水都能讓修士溺水,你還真是空前絕後了。”
“哪有,我本來泡在水中,不知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全身乏力,靈力也提不起來,現在身子都軟著。”曇蘿聲音沙啞,顫悠悠地站起來,“不過我當時立刻就閉氣了,否則也撐不到現在。”
“既然沒事了,穿好衣服隨我回去。”白澤飛上岸邊,施術弄乾衣物。
“誒,別那麼快走啊,我都說了沒力氣。”曇蘿慢慢趟著溪水上岸。
“別說還要本大人伺候你穿衣。”白澤望向一邊,神識卻時時注意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那倒不必了,待會你扶我回去可好?”曇蘿弱弱出聲。
“麻煩!”白澤一臉嫌棄。
“那我去找龔紫幫忙,誰稀罕你啊。”那白澤愛理不理的,一點互幫互助的自覺性都沒,太沒有團結友愛的覺悟了。
“聒噪!”白澤衝到少女身前,將她扛上肩頭。
曇蘿被白澤扛在肩上,喚上亂石中儼然一副“望夫石”模樣的龔紫返回晟天派。
隨著同門大比的臨近,赤鏈峰練武場上,五百名弟子正在勤學苦練。
由於白澤水平出眾,偶爾會有師兄過來陪練教導,此時與白澤一組的,正是祖師爺門下的弟子暮子燁。
暮子燁雖在眾多弟子中地位尊崇,資歷甚高,但為人跌宕風流,瀟灑放逸,在眾位師兄中最好相處。
休息時分,暮子燁慵懶肆意地靠臥在綠蔭上,半闔著眼簾,青色的紗衣隨風飄舞,似碧海微波、輕煙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