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澄扁扁嘴:“我不是像你求饒,你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把我的女人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容湛凝著他,帶了些故意尋釁的神情。
蕭容澄知道自己再這樣死硬下去,是永遠也得不到什麼結果了,便低聲下氣的俯下身,低沉道:“二哥,皇上,罪臣知道錯了,罪臣求皇上告訴罪臣,罪臣的兩個妾室在什麼地方。”
容湛勾勾唇角,漫無目的的撥弄著指上一顆鑲祖母綠的戒指,道:“四弟要在這裡過上一輩子,可朕看你的兩方妾室,還都是青春妙齡,若是在這個年紀就守了活寡,實在是暴殄天物,朕做了主,把你兩房妾室找個好人家嫁了。反正你們也沒有子嗣,她們也不必為你守著貞潔。四弟,你說是不是。”
蕭容澄抬起頭,好似聽見了一個晴天霹靂,他這兩個妾室是他的寶貝!尤其是那個耶律奴兒,不僅美倫絕豔,而且頗有一股西域韻味,是天上地下難得的一個尤物。這樣的女人要是落到了別人的手裡,豈不是作踐了?
蕭容澄猛地撲上木柵欄,竭力去扯容湛的衣角:“陛下,皇上,祖宗!求求你,求你把她們還給我,只要皇上答應,蕭容澄下輩子做牛做報答皇上恩典!”
容湛離有些距離,蕭容澄即便伸直了手,也抓不住容湛的衣角。於是兩隻手空懸著,顯得更假無力。蕭容澄就保持著這個動作許久,他隱約覺得蕭容湛是在耍他,故意讓他難堪。容澄賭氣,扭過臉去,不再奉承。
“四弟,你可千萬別亂叫,你和朕同族同宗,你叫朕祖宗,豈不是折朕的壽嗎?”容湛揹著手,睥睨著自己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四弟:“當初,朕給你擬封號,選了一個禮字,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蕭容澄縮回手,背對著容湛,倚在木柵欄上:“你那是為了臊我。”
“錯了,朕是想提醒你,做人要守禮。若是朕沒記錯,你被冊封為郡王的時候,朕還託人送了一套禮記給你,你還記得書上是怎麼寫的嗎?”
蕭容澄沒說話,他哪兒知道書裡寫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是個大老粗,根本不愛看書。其他兄弟送來的賀禮,都是刀劍駿馬擺件美酒之類的,單單容湛送了這麼一本精裝本的書來。蕭容澄當時氣的差點一把火把它給燒了,明知道他從小就喜歡練武,書沒讀好,送書不是打他的臉嗎?
“你大概沒看過吧?”容湛冷然道。
“翻都沒翻,不燒了就算對得起你了。”蕭容澄說道。
“可惜了。”容湛微微一笑:“不過也難怪,你的脾氣自來如此。”
“知道你還送。”蕭容澄小聲嘀咕道。
“其實,那套書,只要你翻一翻,你就應該能看到,中間有一張空白的宣紙,上面是朕寫給你的信。朕早就提醒過你,蕭容深必敗無疑,跟著他,只能是死路一條。朕還勸你遵循禮法,為嫡為長,朕才是合乎禮法之君。”
蕭容澄扭過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容湛,他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無從考證。但自己現在身陷囹圄,這可是鐵打的事情。蕭容深一把大火燒了自己,一了百了,可自己現在除了撞牆或者咬舌頭自盡,就只剩下老死這一條路了。
“那又如何……”蕭容澄低垂著目光,望著容湛的靴子。
容湛凝著他,知道他是在故作不在乎,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他今日的遭遇,都是當初站錯了陣營的緣故。
“四弟真的不在乎嗎?”容湛溫然望著他:“既然四弟把什麼都看破了,那朕也就不再顧慮什麼了。褚老太爺的公子昨兒一眼就看中了四弟身邊的那個奴兒,想帶回府上做個通房丫頭,朕聽說褚老太爺的公子跟四弟一直不對付?”
“蕭容湛,你故意的是不是?”容澄憤然站了起來。
“對啊,你能拿朕怎麼樣?”容湛勾起唇角,肆意笑了起來:“四弟啊四弟,你自身都難保了,還管這麼多幹什麼?哦,朕想起來了,你跟這個奴兒,情真意切嘛!”
“蕭容湛,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蕭容澄暴怒的喊道:“你聽見了沒有,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