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容潤這次連名字也不叫了,他憤然吼道:“什麼狗屁的和親!分明是搖尾乞憐!別說是一個呂國,就是十個呂國,大楚也不在話下!何須向敵國求和?再者,父皇早就金口玉言,把宬香許配給衛家長子衛成庸。你隨意篡改父皇旨意,已經是忤逆不孝,還在這裡裝什麼正直?你哪裡是為了給大楚救和平?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奪權,你連妹妹的死活也不顧了,要把她嫁給一個八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容潤越罵越恨,一閃身,跳出了藏身的硃紅柱子,將手中佩劍揚起,拼盡全身氣力狠命一摜:“我殺了你這個畜生!”
佩劍得了力,翻著跟頭從容潤的手中脫出。直奔蕭容深的胸口而來,劍身兩側都是鋒利的劍刃,蕭容深不敢上手去抓,只得閃身躲避,劍刃直直搶在窗框上,發出劇烈的嘣嘣聲。蕭容深只覺得脊背一涼,這劍就擦著自己的面頰而過,若是再近一些,恐怕連他的鼻子都會被削掉。
蕭容深被這一劍徹底激怒了,一把抓過高秉延腰間的佩劍,踏上窗臺,身子似燕子一般,輕巧的飛了出去,他蜻蜓點水似的在琉璃瓦上墊了幾步,琉璃瓦只發出輕輕地咔咔聲,連半點裂紋都沒有。
蕭容深一旋身,輕巧的落在地上,將劍鋒指向容潤:“老六,說那些混賬話也救不了你,有種跟朕過幾招,若是能倒了朕,任誰也攔不住你。”
蕭容深揚起劍,緩緩抽動劍鞘,忽的眼睛一立,亮如虎睛。手中劍鞘頃刻似箭一般飛了出去,容潤也不躲閃,飛起一腳,將直奔自己頭部而來的劍鞘踢飛。
蕭容深一箭刺來,容潤翻身躲閃,一腳踏翻了一個弓弩手,在他背上墊了一步,飛身捉住剛才被自己踹飛的劍鞘,以抵擋蕭容深流星般的亂刺。
見容潤沒有兵器,卻又不從內衛手中奪取,蕭容深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六弟有點狂傲,甚至是自大。他就真的這麼自信,能打倒自己,闖出宮去?未免也太小看他蕭容深了吧?
蕭容深左劈右砍,容潤便左擋右攔,劍鞘磕在劍刃上,撞得直冒火星子。蕭容深每一招都被他攔住,心裡越發暴怒,翻身一腳衝容潤肩膀砸來,容潤忙用胳膊一扛。俗話說小胳膊拗不過大腿,容潤雖竭力去攔了,但還是被這力道撞了個跟頭,蕭容深一把將劍向他摜去,容潤一翻身,劍刃死死釘在地上,釘住了他的衣裳。
容潤起身一扯,被衣裳拉住,蕭容深趁機一腳踹倒。容潤往左一瞥,忽的抓過蕭容深的那柄劍向蕭容深刺去。這次輪到蕭容深赤手空拳了,但他卻沒有容潤的那身工夫,幾次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有弓弩手及時上前替他擋住刀劍。
容潤連刺了幾次,都刺在了內衛的身上,倒把蕭容深逼得滿前庭亂跑。
高秉延站在二樓的格子窗前觀戰,對這樣的戰況並不滿意。四爺蕭容澄曾經說過,蕭容潤的本事稀鬆平常,今日怎的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高秉延不由得開始懷疑,莫非人的求生欲真能激起如此大的力量?
香秀望著高秉延沉思的樣子,不禁嗤嗤笑出聲。高秉延扭頭望著她:“你這丫頭,笑什麼?”
香秀掩口道:“大人發呆的樣子著實有趣。”
高秉延白了她一眼,還有趣呢,一會兒蕭容潤傷了皇上,看還有趣不有趣!
“怎麼六爺突然變得厲害,莫非是四爺說了謊話?”高秉延嘟囔道。
香秀噗嗤一聲又笑了。高秉延愈發惱火:“你這丫頭,總笑什麼?”
香秀抿抿嘴,道:“我笑大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四爺說這話,是因為四爺的確比六爺強的太多了,並不是說六爺就真的一無是處,不是麼?”
高秉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話在理,可蕭容深此刻已經被這話給誆騙下去了。以蕭容潤的戰力,蕭容深絕對撐不過三十個回合。
“大人,要不還是放箭吧,叫弓弩手把他亂箭射死。”香秀建議道。
高秉延皺起眉,這個他也想過,但蕭容潤正和蕭容深撕打在一起,貿然放箭,只怕會傷到他的皇上。他不求能殺敵一千,只求別自損八百。
“不成,陛下還在下面呢。”
“大人,要再這樣拖延下去,可就真叫六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