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鍾媽媽笑道:“真不知道這個和親王是怎麼想的,沒有兵權也想搶班奪權?這不是自己找死嗎?他會這麼傻?”
“他才不傻呢,”元熙撫摸著泰阿劍磅礴大氣的劍鞘,道:“他應該是被一件什麼事情突然逼得要動手,這件事應該是決定生死的大事。不然以蕭容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這麼沒頭沒腦的事兒的。”
鍾媽媽驚叫一聲:“會不會是,咱們府裡抓到了他的眼線,他怕皇上治他的罪,所以他才先下手為強?”
元熙皺皺眉,完全有這個可能,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若真的這個原因。那皇上的死,豈不有一半都是自己的責任?
鍾媽媽見元熙的神色,忽然意識到了這點,忙扶她坐下:“主子也不要多心了,誰能想到和親王是這等六親不認的畜生呢?”
誰想不到都可以,但她必須想得到。前世的她曾經愛了他五年,他卻利用了自己得到皇位,還害死了前世的皇上和容湛。元熙撫摸著小腹,只覺得小腹寒噤噤的一陣疼,難道,是她做的太著急了?可不這樣又怎能怎麼辦呢?若是不反將一軍,蕭容深一樣會把自己逼到死角。
夜幕中突然響起一個炸雷,照的夜幕亮如白晝,鍾媽媽嚇了一跳:“這,還沒開春呢,打什麼雷啊?”
天呈異象,必有大事發生。元熙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鍾媽媽,幫我端一杯紅棗茶來。”
元熙喝著熱乎乎的紅棗茶,覺得肚子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疼了。鍾媽媽低頭看著她,忍不住笑笑:“主子才剛兩三個月,這肚子已經有一點顯了,我看平常女子懷孕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早顯懷的。”
鍾媽媽說著嘆了一聲:“女子懷孕的時候多是渴睡的,可主子卻要勞心費力,夜間睡不踏實,白天連小睡一會兒的工夫都沒有。休息的不好也就罷了,偏偏吃的又少,這些天石玉水變著花樣給主子做,也沒能叫主子多吃幾口,長此以往,只怕是傷身吶。”
元熙揉揉眉心,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和蕭容深就像隨著車輪滾動的兩隻螻蟻,無論誰停下休息,都會被滾滾的車輪甩出去,摔得粉身碎骨。如果她輸了,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又何談保住孩子呢?
令兒灌了個湯婆子給元熙抱在手裡:“主子,您都熬了大半宿了,再不歇一會兒,天都亮了。您自己個兒不睡,肚子裡的小世子還要睡呢。太子爺要是知道您這樣熬著,肯定要生氣的。”
鍾媽媽服侍元熙躺下,令兒道:“鍾媽媽,您老也熬了大半宿了,下半夜就讓我陪著主子吧,您老抽空去睡一覺,養養精神,我看您眼底都青了。”
……
元熙側身倚在軟枕上,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子:“你也躺一會兒吧?”
令兒搖搖頭:“我就在這兒服侍小姐,小姐若是餓了渴了,就吩咐令兒。”
元熙把身子往床裡挪了挪,讓出一個鋪位來:“你躺這裡,咱倆就像從前在衛府時一樣,陪我說會兒話。若要你服侍,你也好下床。”
令兒躺了下來,心裡忽然也有些感慨,笑道:“小姐,您說太子殿下現在,在幹什麼?會不會在月亮底下,思念小姐?”
元熙側身望著令兒的半邊臉,笑道:“你是關心阿湛,還是關心秦順吶?”
令兒臉上緋紅一片:“小姐,您說什麼吶!秦順,哼,誰關心他啊,那麼不解風情,那麼無趣,那麼傻!我才不想他呢。”
元熙撫著小腹,笑道:“對啊,他就是傻,秦順若是不傻,怎麼會看上你啊?”
令兒側過身,同元熙面對面:“小姐,我跟著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向著他說話啊?”
元熙笑而不語,伸手在令兒臉頰撫了一把,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令兒有點詫異,自己也在臉上摸了兩把:“小姐,你幹嘛突然摸我臉?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元熙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我替秦將軍摸一下。”
“哼,小姐你!”令兒嬌嗔著扭過頭,把臉別過去:“要是秦順敢這樣,我就打得他鼻青臉腫。”
“人家秦順可是將軍啊,武功超群,怎麼會乖乖被你打?人家不要還手的嗎?說不定鼻青臉腫的是你哦。”元熙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