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奇怪,宗主和王太醫一向謹慎,今天的事情更是涉及了宗主的近身侍婢令兒,她怎麼說也該替令兒洗洗冤屈,為什麼一點兒反應的都沒有,看都沒看就把令兒給囚禁在空屋裡了呢?守財撅起嘴,越想心越慌,莫不是要設個圈套把自己給套出來?
守財打了個寒顫,自己本是無心殺人,要是去自首,或許就是一刀殺掉了事,但現在自己鬼迷心竅,已經去陷害令兒了,再想承認罪責,是絕對沒有回頭路的。
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捲鋪蓋跑路才是正經事。
守財撞開房門,卻一下子愣住了。桌上莫名多了兩個銀錠,都是五兩大小。他緩緩走到桌邊,忽然被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他轉身去看,竟是花月。
守財一把推開她:“你不回自己房裡去,怎麼在這兒?”
花月有點奇怪:“你沒聽見宗主吩咐嗎?她念你舉報令兒有功,特意把我許給你做媳婦了,”花月努努嘴,笑道:“桌上的十兩銀子,是宗主賞你的。”
賞,賞我?守財吞了吞口水,花月只穿了一身單衣,窈窕的身材凹凸有型,加上她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嬌,手臂似條水蛇一般纏在守財腰間,輕言軟語把守財迷得昏昏沉沉。
“守財哥,從今往後,我可就是你的人了,你得小心疼我才是。”
守財壓在花月身上,看她粉面丹唇,頓時喜不自勝。看來宗主並沒有懷疑他嘛,要不然,怎麼會賞他女人呢?一定是鍾媽媽,宗主一定是看在鍾媽媽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才對自己格外寬厚。
守財在心裡唸了幾句阿彌陀佛,把鍾媽媽謝了千百遍。低頭聞見花月領口一陣香氣撲鼻,便俯下身去:“好妹妹,你用的什麼香粉,把那衣帶略寬鬆些,叫我好好聞一聞。”
花月嬌羞道:“冤家,手長在你身上,又沒人綁著你,你怎麼叫我一個姑娘家自己解帶子?”
守財嗤笑一聲,將帶子挒斷,一抹赤紅兜兜露將出來,連同半個雪白的膀子。
花月道:“好哥哥,冷死我了,你這房裡竟連火盆也不點。”
守財笑道:“冷怕什麼,叫哥哥替你暖暖。”
花月是個鵪鶉,不懂情愛,守財便一點點誘著她。他說著,也顧不得才剛撿回的一條命,就著這軟玉溫香,親暱一陣,把個床榻晃得是地動山搖。
有了美人在懷,守財一時也放鬆了警惕,把誣陷令兒是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花月也是哥哥長,哥哥短的一通亂叫,叫的守財意亂情迷。
兩人正顛鸞倒鳳時,背後窗欞嘎吱一聲響。
“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弄女人,仁兄這心胸可真夠寬綽的。”
守財一顆心都撲在花月的身子上,哪裡顧得了身背後的事?忽然聽見身後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頓時蔫了。從花月身上翻起來,抓過牆邊的一杆笤帚,喝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花月突然見到有人,忙往被子裡鑽。來人往花月床邊走了幾步,伸手去探她,花月一閃,往後面縮了縮。
“呦呵,還是個雛兒?”他冷笑道:“仁兄可真是豔福不淺吶!”
“你少廢話,趕緊給我滾出去!”守財揮舞著笤帚杆兒就來打他,那人也不躲,一把捉住笤帚杆,手腕只輕輕一翻,便將茶杯口粗細的笤帚杆撅成兩截兒。
守財嚇了一跳,這人手勁兒大的驚人,自己想必是打不過他。便認了慫,道:“老爺是誰,來此有何貴幹?”
那人聽他稱呼自己為“老爺”不禁好笑,道:“我不是什麼老爺,也不是什麼俠士。我和你一樣,不過是這府中不起眼的下人罷了。”
守財哦了一聲,又問道:“兄臺高姓大名呢?”
“姓和。”
“何?何必的何?”守財拱拱手道:“何兄,少見少見。”
那人搖搖頭:“是和睦的和,和平的和,和親王的和。”
守財聽見和親王三個字,心裡咯噔一聲,唬的往後退了幾步:“你,你是和親王的人?”他知道和親王是宗主府最大的敵人,扯開脖子就要喊人,那姓和的上前一把勒住,厲聲道:“你大難臨頭,我本是好心來救你,你若不領情,就儘管喊人來。我要是要看看,是你們宗主府的府兵跑的快,還是我手腕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