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潤低頭望著阿力:“你個下賤奴才,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阿力連連求饒,只期盼蕭容潤能放過自己。
他這樣一答,便似火上澆油一般,容潤飛起一腳踹在他肩上:“知道你還敢在這兒撒野!”
“不不,不不不,小人不知道!小人什麼都不知道!”阿力嚇得魂不附體,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似王八一般,好像他今天在這兒扮個醜,蕭容潤就能放過他似的。
“還不叫你的人把衛家公子放了!”
“放放,額,還不快犯人!放人!”阿力笑的很醜,左右開弓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王爺您瞧奴才這張嘴,跟棉褲腰似的。”
阿力在蘭家扮醜扮孫子習慣了,因為那些管家老爺們就愛看他這副下賤樣子。他以為六爺能像那些管家老爺們一樣,看了自己的醜相,噗嗤一笑就放過他,偏偏這個算盤打錯了。六爺本就看不上他這副前倨後恭的嘴臉,更別說現在這副自以為幽默的蠢態了。
令人作嘔!容潤收起劍,覺得多看他一眼都反胃。
“菊香,把你大少爺送回老太太那邊去。叫老太太放心,今天這裡有本王在,誰也帶不走成庸!”
菊香得了令,陪著成庸給老太太報平安去了。
“來人,把這賤奴才送到京兆尹府上。當著蘭家夫妻的面,被他給本王宰了。再告訴蘭成傑,就說本王說的,衛府是太子妃的孃家。誰敢趁本王的二哥不在京城,欺負皇嫂的孃家人,別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衛東書和俞姨娘站到容潤身旁,低聲道:“這點小事還驚動了王爺您,大半夜邀您跑這一趟實在過意不去,衛東書帶全家謝過您的大恩了。”
容潤微微一笑:“衛大人,先別忙著謝。”
“怎麼?”衛東書和俞姨娘對視一眼。
“您是太子的丈人公,我是太子的親弟弟,咱們兩家又有交情在,本王跑幾趟都不妨事。”容潤說著,微微一頷首,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今天的事情鬧得挺大,連皇上都給驚動了。許太監叫醒了皇上,皇上已經宣太子妃進宮去了,叫本王先來解衛府這一難。”
雖然官員之間刀兵相向,驚動皇上也沒什麼奇怪的,但這種事也常有發生。從前皇上都只是隨便過問一句,恩威並施的提點幾句,叫臣子們心裡有數便好,今天是怎麼了,竟巴巴兒的把太子妃叫進宮裡?
衛東書心裡有點詫異,望著容潤。容潤笑道:“難怪衛大人能培養出太子妃那般冰雪聰明的女子,原來衛大人不簡單呢。”
“哎呦,我的六爺啊,您就別打趣微臣了。皇上叫太子妃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兒?”
容潤看了他一陣兒,溫然笑道:“皇上要給衛公子指婚。”
“指婚?誰啊?”衛東書一愣,不是說兩個臣子刀兵相見的事兒麼?這指的哪門子婚?這事突如其來,似當頭一棒,生生把個聰明絕頂的人給打蒙了。
“宬香公主。”六爺掩口道。
“啊!?”衛東書驚訝的叫了起來。
六爺臉上抽了抽,剛才生死關頭他都一聲沒吭,這會兒怎麼似被火燙了眉毛似的?
“這,這怎麼可能呢?宬香公主?看上了庸兒?”衛東書和俞姨娘對視一眼,雙雙搖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六爺嘖嘖嘴:“怎麼?你還不相信吶?皇上叫太子妃進宮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見衛東書跟俞姨娘心事重重的模樣,六爺也斂去笑意:“怎麼?嫌宬香只是妃嬪所生,不是皇后嫡出?你告訴你們,我那妹妹也是金枝玉葉,傾國傾城,雖然是……”
“六爺,六爺六爺,”衛東書忙叫了他幾聲,攔住了他的話,道:“公主不嫌棄成庸,已經衛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只是微臣不明白,皇上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為什麼?”六爺勾勾唇角:“這是皇上的聖裁,誰敢多問?別說是你,就連許文亮,許太監問了,都被父皇給轟了出來,你敢再去勾父皇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