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扯扯他的衣襟,低聲焦急道:“爺,您別把趙公子往太子府那邊推啊!”
蕭容深看了元嘉一會兒,又瞥了趙公子一眼,冷笑一聲,推開元嘉的手。元嘉懵了,從前他不一直說要禮賢下士拉攏人心的嗎?現如今是怎麼了?救不了趙公子也就罷了,怎麼還要置他於死地呢?
蕭容深的算盤哪裡是元嘉這種心智的女子能看出來的?經前幾次和衛元熙的過招,他已經對趙家徹底失瞭望,趙家算是完了,除了老尚書一個人心智尚可以外,其他的都是酒囊飯袋。趙可貞是,眼前的趙靖公子也是!
趙家的兒孫輩沒一個頂用的!沒用的人就該死!
這個趙靖雖說官職不大,但好歹也是在官場見了些世面的,怎麼還是這般暴躁?能被衛元嘉三言兩語騙來攻打太子府的人,就算留在身邊也只會把主人坑死!他蕭容深的身旁可不想留這樣的廢物。
“太子妃,既然沒什麼大事,本王也就不管你了。依律,謀逆之罪株連九族,本王先把嫌煩送到京兆尹處審訊,失陪。”蕭容深一招手,示意手下把趙靖帶走。
趙大公子徹底傻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家裡老爹還中風癱瘓在床,死活不知。自己這就要見閻王了。感覺就像一場夢似的,上午還在府裡用火爐烤雪蓮果吃,桌上那壇百年陳釀才喝了兩口,這便要披枷帶鎖的關進大牢了嗎?
“慢著。”
蕭容深一愣,回頭望著元熙:“怎麼,太子妃還有何吩咐?”
元熙淡淡哼了一聲:“吩咐不敢當,只是想問問王爺,今天來太子府做什麼?”
蕭容深轉過身,詫異道:“聽說有人圍攻太子府,本王,不就是來替你太子妃解圍的嗎?”
“呵,”元熙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王爺的訊息果然靈通。太子府的事,本妃只通知了一個人,那便是京兆尹蘭大人,難不成還有人特意給和親王你送信不成?”
蕭容深一滯,扁扁嘴。
皇上最忌諱皇子很大臣結交,有個高秉延已經夠讓皇帝頭疼了,幸而他頂著一個少傅的頭銜,老師看看學生,天經地義,正是這個緣故,他能隨意進出和王府。但蘭成傑又算什麼呢?無親無故的一品大員。若是皇帝知道他已經是自己轅中之馬,皇帝會善罷甘休嗎?
到時候不是懲辦蘭成傑,就是整治自己。
蕭容深重重咳嗽一聲:“本王是聽你姐姐的奴婢說的,這有什麼不對嗎?”
“奴婢的話豈能當真?”元熙一擺手,示意自家府兵把趙靖從蕭容深那兒奪了回來。
“奴婢的話怎麼就……”蕭容深欲言又止。
“若是王爺不介意,不妨把那奴婢叫出來,咱們當庭對峙。看看她當著本妃的面兒,還敢不敢撒這樣的謊。”
蕭容深冷笑一聲,看來她是打算迴護趙靖了?也難怪,自己要殺的人,衛元熙都想保。鬥氣兒嘛,冤家都是這樣。
“太子妃說丫鬟扯謊?那便是說,趙靖沒有圍攻太子府了?”蕭容深反問道。
趙靖看了衛元嘉一眼,有些悔不當初。和親王執意要處置自己,看來他才是這個局的幕後黑手。早知道就不聽信衛元嘉的鬼話了,什麼舌頭,什麼眼珠子。用腳趾頭想,也應該能想明白真假啊!堂堂太子妃,就算真想處置你妹妹,至於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嗎?
趙靖嘆了口氣,滿懷期待的望著元熙,也不知道這太子妃年紀輕輕究竟能有多大本事,能不能把自己從蕭容深的手裡救出來。
“趙公子是太子側妃的親哥哥,他有什麼理由攻打太子府?”元熙反問道。
“還不是你送的舌頭眼睛給我……”衛元嘉正要辯駁,被蕭容深一把捂住嘴巴,她嗚嗚叫了兩聲,莫名的望著蕭容深。
蕭容深皺皺眉,真蠢!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人家正愁找不到理由替趙靖脫罪,你還上趕著說是自己攛掇的?
元熙不屑的哼了一聲:“大舅哥,你送來的柴草成色不錯,只是以後別往大門口堆。帶著你的人,把這些東西,從後門送到柴房裡去。”
只要進了太子府,小命就保住一半了。趙靖慌忙抱起一捆乾草,往後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