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轉身將她壓在身下:“這可是我們第一個孩子,能不緊張嗎?”
他仰在元熙身邊,手還覆在元熙小腹上:“小傢伙,你爹可盼你盼的都要想死了。”
“這還不到兩個月呢,你得盼到什麼時候去?”
清晨時分,元熙還在睡著,容湛已經起身去看公文了。元熙翻了個身,覺得肚子很餓,也難怪,昨天夜裡吃了許多紅果,消化得快,能不餓嗎?
元熙掀開幔帳,鍾媽媽正指揮小丫頭們往桌上擺早膳,見元熙醒了,忙過來掀起帳子,笑道:“娘娘今日醒的真早,奴婢還以為您得睡到日上三竿呢。”
元熙笑道:“哪有那麼懶呢?”
“不是懶,是懷孕的人渴睡,容易疲累。”鍾媽媽望望元熙道:“娘娘倒是沒有那些狀況。”
不是她沒有,是她這會兒餓了。
早膳有碟兒糯米皮兒的包子,做的晶瑩剔透,格外細巧,就荔枝大小的東西,竟然也捏出了十八個褶子。元熙夾了一個咬了一口,皮兒很勁道,裡面是玉米粒和細豬肉做餡兒,加上星點香菜,味道很鮮。
鍾媽媽笑道:“娘娘胃口好多了,不像前些日子,吃一點兒就難受。”
或許是昨兒掌膳一碗八瑰飯給治好了,元熙覺得反胃的次數也少了許多。鍾媽媽舀了幾勺江米紅棗粥,端到元熙面前。這粥里加了少許蜜糖,很甜很糯,但吃到嘴裡卻覺得沒什麼味道。
元熙自嘲笑笑,怕是跟容湛久了,連口味都被他慣得刁鑽了。
“娘娘正在用膳吶?”
元熙一抬頭,竟是趙可貞跟她的侍女妍兒,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鍾媽媽變了臉色,福福身子:“給趙側妃請安。”
“免了免了。”趙可貞一轉身,妍兒便將一個紅木小食盒放在桌上,短處一碗黃燦燦的魚翅羹。
“聽說娘娘食慾不佳,臣妾特意做了這個魚翅燕窩羹,不知娘娘能不能吃的慣。”
鍾媽媽對趙可貞一直戒備甚嚴,唯恐她耍什麼手段傷了元熙腹中的孩子。見鍾媽媽警惕的望著自己,趙可貞笑道:“要臣妾先替娘娘嚐嚐嗎?”
“側妃娘娘昨日剛受了傷,今日就起的這麼早替太子妃娘娘熬羹,真是有心了。”鍾媽媽刻意攔了攔:“只是我們娘娘近來吃不得這些大補的東西,太醫說要吃些清淡的才好。”
趙可貞有些難堪,既然鍾媽媽搬出了太醫,她也不好勸人違背醫囑,不然吃壞了,算是太醫還是算她的?
“這……”趙可貞見人家不領情,便低頭賣起了慘:“昨日聽妍兒說,怠慢了娘娘,臣妾昨夜輾轉反側,心裡一直過意不去,就是想來給娘娘賠禮,娘娘既然不肯吃臣妾煮的東西,就請受妍兒的賠罪吧。”
妍兒忙應和趙可貞,噗通一聲跪倒:“娘娘千萬別怪奴婢。”
忽然聞得門外有腳步聲,妍兒慌忙抬高了聲調,帶著哭腔嚷道:“求太子妃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但這三十大板,奴婢實在承受不起,奴婢上有老母,下面還有一個妹妹,若是奴婢死了,她們便沒人供養了。”
元熙微微一挑眉,什麼三十大板?再一抬頭,看見容湛正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口。原來這三十大板是打容湛身上來。
趙可貞看了妍兒一眼,也忙跪倒在地,裝作不知容湛在身後的樣子:“娘娘,要怪就怪臣妾吧,妍兒也是關心臣妾的緣故,這才會頂撞太子妃,求娘娘發發慈悲,千萬別動刑,她到底個姑娘家,身子弱,三十大板會要她的命的。”
鍾媽媽喝道:“胡說八道,太子妃什麼時候說過動刑,你們怎麼敢信口雌黃,誣陷太子妃?殿下,千萬別相信她們的話!”
妍兒跟趙可貞一回頭,好像很驚訝似的,雙雙往後面癱了一下。半晌又一前一後的爬到容湛腳邊,妍兒連哭帶嚎:“殿下,殿下您救救奴婢吧,求求您,快跟太子妃娘娘說點好話吧,妍兒昨晚不是故意的。”
元熙漠然望著張牙舞爪的趙可貞,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戲演的有點過。
容湛往桌上瞥了一眼,看見那碗黃燦燦的羹:“這是誰做的?”
趙可貞撲倒容湛腳下:“殿下,臣妾聽妍兒說了昨晚的事,特意做了魚翅羹來給娘娘賠罪,求您跟娘娘說說,千萬別打妍兒,要打就打我吧。”
容湛呵呵笑道:“怎麼,你傷才結了痂,就想替人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