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愛。”元熙只伸手他髮間沾是一小片枯葉摘下:“去吧,也別叫她久等了。”
容湛應了一聲,轉身去了書房。趙可貞正是坐立不安,一見容湛進來,慌亂的屢屢鬢髮,陪笑道:“殿下,您來了。”
容湛背過手,默然瞥了她一眼:“你去哪兒了?”
“我?”趙可貞著實慌了一下,按說她的去向,容湛是從來都不感興趣的,突然問這麼一嘴,會不會是知道了些什麼?趙可貞勉力笑了笑:“我,我不就是去街上逛逛嗎?”
“哦,”容湛坐了下來,淡淡掃了她一眼:“五更天的街上有什麼啊?日出?還是秋風掃落葉?”
容湛雖是詼諧一句,但趙可貞卻不敢當做詼諧來聽,五更天是眾位大臣早朝的時辰,天還沒放亮,哪有人會在那個時候出門溜達?除非那人家事緊急,或者心懷不軌。這兩樣她一個不是,一個不敢承認。
趙可貞憨憨笑了一下,假意當做容湛說了個笑話。
“有什麼?”容湛又問了一句。
這下趙可貞笑不出來了,僵了一會兒。
“你是不是去見趙樞了?”容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他在哪兒對不對?他在哪兒呢?”
“他在……”趙可貞頓了頓,這可是冤枉她了,趙樞的事兒還是劉貴妃說了,她心裡才有個數,更別提趙樞的去向了。趙可貞便擰擰眉:“趙樞怎麼了?”
“你不知道?”容湛冷漠的望著她。
“這,這我怎麼會知道呢?”人一心虛,就喜歡大聲嚷嚷,好像能給自己壯膽,趙可貞也不例外:“他進宮陪公主玩耍,這也是王爺您點頭答應的,要是出了事兒,總不該都怪到我一個人的頭上吧?還說我知道他的去向,我手下連個稱心的下人都沒有,怎麼安排他逃跑呢?!”
趙可貞一邊訴苦,一邊還不忘就著容湛沒給她添補下人的事情埋怨一番。
容湛淡淡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他出事了?”
趙可貞一下愣住了:“這,這個,這府裡都在傳,還說衛家大少爺把公主找到了,這人人都在說,怎麼偏偏我就不能知道了?”
“哦,”容湛掃了她一眼:“趙樞昨夜刺殺公主未遂。你說公主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殺公主?”
容湛的眼神看似散漫,實則卻讓人膽寒,趙可貞也隱約覺察出容湛話語間咄咄逼人的態勢,心裡又慌亂,又委屈。難不成他是懷疑自己指使趙樞嗎?
“這,這我哪兒知道啊?”
“你不知道?趙樞在你們府裡待了這麼多年,他還會些武藝,這你可知道?”容湛說話間,調門兒已經挑了起來,帶了些薄怒:“孤實話告訴你,皇上已經詔趙尚書進宮問話了,內衛也正在全力搜查趙樞,你現在要是招了還好,別等本太子查出來,若是被我查出來,咱們這事兒就得兩說,懂嗎?”
趙可貞氣哼哼的扭過頭,趙樞會點兒武藝怎麼了?他本就是個弄兒,除了用身體去討主人歡心,他還能做什麼?叫容湛一問,好像趙樞的一切都跟自己有關似的,趙可貞心裡萬分委屈。
起先趙可貞對容湛還是存了幾分敬畏的,但被容湛一逼問,她索性也豁出去了,怕?怕個球!越怕事兒就越來事兒,索性硬碰硬跟他大吵一場,這樣反而顯得自己真誠不遮掩。
“你最好現在說,孤已經給足你面子了,還沒叫大理寺去審問你呢。若是你再這樣上下其手巧為遮掩,別怪本太子翻臉不認人。”容湛橫眉冷目的望向她:“說,趙樞到底是個什麼人?”
“他,他就是個下人嘛!”趙可貞掉下淚來:“你憑什麼這樣審問我啊,他刺殺公主關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要他做的。”
容湛騰地站起身,一手按在桌案上,雙目一瞪:“人是你帶到公主面前的,你還敢說你沒有私心?”
“我有私心?呵,我能有什麼私心?公主討走了我的下人,弄得我出入上下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如今她出了事兒,反倒怪起我來了?”趙可貞忿忿不平,雙手也撐在桌案上,很容湛佔了個對臉兒:“要怪就得怪她自己,看見容貌標誌點兒的男人就邁不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