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吐?”令兒自顧嘟囔道。
“什麼吐?”秦順不解。
令兒回過頭,認真的問答:“你說女人嘔吐,是怎麼回事?”
“吃壞東西了,聞見臭味了。”秦順不過大腦的回答道:“我又不是大夫,你找個大夫來問問不久行了?”
這話一出口,秦順有些有心:“宗主吐了?”
令兒啐了他一口:“你才吐了呢!”令兒將他身子一扭,把秦順的臉轉向衛元嘉的方向。
秦順定睛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麼了?”
令兒側目瞥了容湛一眼,低沉的問道:“你覺不覺得奇怪?衛元嘉跟殿下從來沒有交集,今天干嘛作的這樣一出?”
秦順愣了愣:“你是說?”
“大膽的假設一下,她會不會懷孕了?”令兒突然問道。
“你這個假設也太大膽了吧?”秦順不大相信,隨口回了一嘴。
“你不是說,她上過和郡王的床嗎?”令兒扭過臉。
“這……”秦順點點頭:“像是有點兒道理。”
到底是不是懷孕,只需要請個大夫來探探脈搏,秦順眼睛一轉,便計上心頭。他拍拍令兒的肩膀:“你在這兒盯著她,我出去找幾個大夫來。”
不到半個時辰,秦順便從街上帶了三個大夫進了衛元嘉的偏院兒。元嘉一愣,勉強擠出一點兒笑容:“秦將軍,您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令兒看見小姐在樹下乾嘔,像是不舒服的樣子,我就助人為樂,給你請了幾個大夫來。”秦順招招手,三個大夫在他身邊依次排開:“這三個大夫都是杏林妙手,小姐到底有什麼不適,他們一準兒對症下藥。”
“我哪有什麼病症啊?”元熙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秦將軍不必麻煩了,我什麼事兒也沒有。”
“那就當做請平安脈吧,探探脈也無妨。”秦順背過手,給令兒使了個眼色。
令兒掰過元嘉的手,伸到大夫面前。元嘉緊緊攥著拳頭,試圖改變自己的脈息,但無奈,什麼作用也沒有。
大夫哭笑不得:“小姐,您把拳頭放開些,哪有人這樣請脈的?”
令兒使勁兒掰開元嘉的手指頭,三個大夫依次探了探脈搏,不約而同的捻鬚搖搖頭。
秦順低聲問道:“幾位先生,我家小姐並無大礙吧?”
“無大礙,只是有些勞累了,氣血不暢。”為首的大夫說道。
秦順早就有了交代,病人是個沒出閣的姑娘,要是真查出個孩子什麼的。統統稱為氣血不暢,免得大家面子上難堪。
“那就請大夫開一副活血祛瘀的湯藥吧。”秦順一伸手,遞上一塊五兩的金錠子。
活血祛瘀,又適合女兒家,無非是些麝香,桃花,藏紅花,之類的。加些蜂蜜,甜津津的又好喝。但元嘉自己心裡清楚,什麼氣血不暢,明明是妊娠之喜。她如今身懷六甲,這些活血之物是斷乎不能碰的。
一碗熱騰騰的的湯藥端到面前,元嘉還是稱病不喝。
秦順早已送走了三個大夫,院子裡只剩下宗主府的幾個下人。秦順微微一揮手,那些僕婦丫鬟們便一擁而上,把元嘉死死按住。
秦順冷笑道:“大小姐,有病怎麼能不吃藥呢?不吃藥,這病就得拖下去。”秦順一伸手,接過藥碗,兜頭給元嘉灌了進去。
一碗藥汁,一半灌進了肚子,一般灑在了身上。元嘉伏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她肚子裡一陣陣的抽痛,血漸漸濡溼了她的裙襬。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不知是痛得鑽心,還是心裡難過,元嘉輕輕地抽泣起來。
“怎麼回事?!”
眾人一回頭,元熙已經站在院子門口,臉上慍色未平。
她一低頭,看見躺在地上的元嘉。她額上流淌著豆大的冷汗,唇色都白了,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縮成一圈。更加明顯的是地上一攤正在蔓延的鮮紅的血液。
血液讓她想起了前世的最後一個夜晚,那天,她就是這樣失去了她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元嘉呢喃著,暈了過去。
“孩,孩子?!”元熙踉蹌幾步,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