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容湛失聲叫道。
“蕭容湛,你真對得起我!”元熙一把挒過衛元嘉,狠狠摑了她一個耳光:“賤婦!”
“元熙……”容湛剛一開口,元熙便凌厲的望向他,容湛從未見過她用如此凶神惡煞的神情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失神,把那句“你聽我解釋”生生憋了回去。這一停頓可不得了,元熙凜然接過話茬兒:“叫我做什麼?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
打她?心疼?容湛決然搖搖頭,就衛元嘉這樣女人,打死一百個他也不會皺皺眉,再說,衛元嘉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不是……”容湛擺擺手:“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解釋的太多了!”元熙冷笑一聲:“昨天是你叫秦順來做說客的吧?那些話都是你教他說的吧?秦順是老實人,那樣的詞他根本編不出!”
“什麼話?我不知道?”容湛失聲道。
“你一邊跟衛元嘉做苟且之事,一邊還要牽連著我,你腳踩兩隻船你!”元熙已經淚流滿面,她哭著哭著又笑了:“怪我,怪我太愚蠢,昨天秦順的話虧我還真的信了,白白想了一晚上,大早晨就來給你賠不是。你倒好,在宗主府裡大行苟且之事,你就算不把我放在眼裡,還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皇上建造宗主府,不是方便你找女人的!”
“賤人!”容湛氣不過,又不忍心罵元熙,只能拉過元嘉打了一把:“昨晚本王在房中休息,早早睡下了,什麼時候叫你來過!?不說實話,本王就掐死你這個賤人!”
元熙卻極盡嘲諷的冷笑一聲:“被發現了,想殺人滅口了?”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嗎?”容湛愕然望著元熙。
元熙搖搖頭:“京城裡還扣著一個趙可貞,宗主府裡又拉來一個衛元嘉,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歡你,排著隊的往你身邊送。再白的蘿蔔,丟進醬缸裡,也得淹出顏色不是?”
“這是什麼話?”容湛急的直踱步。
“實話!”元熙嚷道:“這宗主府是皇上賞賜給我的,趁本宗主還沒動殺機,趕快帶著你的情婦離開這,本宗主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三妹!”元嘉撲到元熙身旁,扯住她的衣裳:“三妹你原諒我,昨晚王爺喝了些酒,或許有些情不自禁,我知道你跟王爺情投意合,我也想反抗來著,可我沒……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求求你,救救姐姐,姐姐還沒嫁人,若是這事兒傳揚出去,姐姐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呸!賤婦!”元熙使勁兒一踢,元嘉借力倒下容湛腳下。
元嘉這一哭,無疑是火上澆油,她這情真意切梨花帶雨,哭的元熙心亂如麻。究竟是什麼地方做錯了?難道見異思遷是蕭姓皇族的血統?蕭容深是如此,如今,連穩重老實的蕭容湛也這樣。
想起趙老闆提親的時候,媒婆說過的一句話,趙家二小子雖然沒大出息,但脾氣好,心疼老婆,若是老婆不點頭,將來怕是連妾室都不敢納。這麼看來,這些沒出息的男人,總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專一。有出息的男人,是天底下最難拴住的。因為他們優秀,許多女人會因此而愛上他,這其間,難免不會有讓他動心的。
其實元熙也能理解他,他是堂堂端親王,將來又會成為太子或是皇上。他是註定要有許多女人的,金奴銀婢的伺候。元熙能接受他可以像娶趙可貞那樣,堂堂正正的迎進門,卻不能忍受他往房間裡拉女人的事實,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還是她的死敵!
“蕭容湛,你怎麼還不走?等本宗主用八抬大轎送你走嗎?”元熙背過手,她覺得心下一片冰霜。
“元熙,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容湛悲哀的望著她。
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前一世大婚前夕,也就是元熙對婚姻才剛如夢初醒的時刻,蕭容深吻上她的嘴唇,柔聲說了同樣的一句話。若是上天還能給她一次重新回答的機會,她會拼盡全力的喊一聲:不值得!
她毫無徵兆的將這句話喊了出來!
容湛身子一顫,全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像是個被突然刺了一刀的孩子,他傻傻的站著,不知還口,也不知所措。
“三妹,這不怪殿下,都是姐姐不好,姐姐看殿下喝醉了,就該躲著走,不該迎上去。”元嘉還坐在地上假惺惺的哭。
元熙剜了她一眼:“迎上去,不是姐姐夢寐以求的嗎?”
元嘉一時被說中心事,訕訕的忘了元熙一眼。
“我沒有元熙,真的,我什麼都沒做。”容湛絕望的重複著一句單調的話,沒有證據,顯得這句話太沒力量,重複了幾次後,容湛也放棄了。
“你沒有?”元熙冷冷的哼了一聲:“那我問你,這血跡是從哪兒來的?!”
元熙使勁兒扯過那床褥子,露出那塊已經乾涸了的,刺眼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