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會不會覺得自己有傷風化?或者覺得端郡王是個流氓?
令兒眼疾手快的抓起一件衣裳往元熙身上裹,裹得太急,將衣服穿反了,衣服裡面一層的線頭兒和連線處都突兀的露在外面,慌忙之下去解,可手抖的厲害,一不小心,衣帶變成了一個死結兒,再想解開已經來不及了。
蕭容湛掩口失笑,解下自己的銀色斗篷,披在元熙身上,這樣就可以把穿反的衣裳遮一遮了。
總之,寶郡王和衛東書進門的時候,蕭容湛正蹲在地上檢查那一攤被毒藥腐蝕的地磚。衛東書見元熙安然無恙,心裡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了。
“熙兒,你這兒沒發生什麼吧?”衛東書用帕子擦了擦自己一頭冷汗。
元熙搖搖頭:“幸虧端王殿下來的及時。”
她這樣一說,衛東書的心又懸起來了,來的及時?這就是說自己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唄?衛東書暗自叫苦,如今兩個王爺捲了進來,他想包庇成臻的機會都沒有!雖說成臻毒害元熙,罪無可恕,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他再不爭氣,真要他去死,衛東書心裡也是鑽心的疼。
容潤見元熙披著蕭容湛的斗篷,不禁皺了皺眉。
容湛裝模作樣的觀察了許久,終於站起身:“六弟,逃犯抓到了嗎?”
容潤點點頭:“衛成臻現在正和母親尤氏妹妹位氏在一起,我已叫人把她們控制起來了。”
蕭容湛背過手,微微一笑:“惹了禍就回家找娘,真是孝順兒子。”
衛東書眉心緊蹙:“王爺,會不會搞錯了,我家老二雖然沒出息,但應該不會做毒害自己親妹妹的事兒吧?”
蕭容湛鞋子在地上磕了磕:“你看看這是什麼?衛姑娘房裡已經有丫鬟招供了,和本王得到的訊息不謀而合。”
蕭容湛凌厲的望了衛東書一眼:“衛老先生,如今你也是給朝廷當差的,做事要顧忌體面,不能厚此薄彼啊?你一味偏袒衛成臻,難道東林郡主就不是你衛家的血脈嗎?”
衛東書被他一番話給噎住了,要換做別人,他定會伶牙俐齒的懟回去,但對方是位郡王,他就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人贓並獲,我看這倒簡單了,”蕭容湛撫掌道:“六弟,把衛成臻緝拿歸案,交大理寺處置。”
“大理寺?”衛東書打了個寒顫,能進大理寺的都是大案重案,如今蕭容湛把成臻送給大理寺,便說明他沒打算以兄長謀害妹妹的罪名,而是要以平民謀害郡主的罪名給成臻定罪。這樣一來,成臻就必死無疑!
……
“成臻!別帶走我兒子!不要!”尤氏只穿了一身寢衣,披頭散髮的追了出來,元嘉只會哭,在老太太,族老,衛東書,外加兩位王爺面前挨個哭,老太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個勁兒的罵成臻糊塗,可罵有什麼用?該他死,他就活不了。
“老爺,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我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我求你啦!我這麼大歲數,剛失去了孫兒,又要失去兒子,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尤氏哭的天昏地暗,但衛東書也束手無策,畢竟鐵證如山,國法無情。
一子一嫡,手心手背都是肉,死了哪個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衛東書緊緊把尤氏鎖在臂彎裡,免得她與官兵撕打。
“娘,爹,祖母!你們快救救我啊!東西是皇長子給的,是他要我殺元熙的,這不能怪我啊!”成臻果然是個不懂規矩的,竟在這個時候,把蕭容深給供出來了。
容湛和容潤對視一眼,雙雙哼了一聲。
老太太止住哭泣,驚惶的望向兩位王爺。皇室果然是天底下最醜惡的地方,藏汙納垢,勾心鬥角!還要拉上自己無辜的孫兒當替死鬼!
容潤冷道:“混賬東西,到這個時候還敢抵賴?據本王所知,皇長子不過想試試你的人品,沒想到你竟然心術不正!你自己犯上作亂,還敢將罪名推倒皇長子頭上!汙衊皇子,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四個字如一塊嚼子,衛成臻騰地一下便閉上了嘴。
“把人帶走!”蕭容湛淡淡的一聲吩咐如同一座虎頭鍘,把尤氏和衛成臻之間鍘的陰陽相隔。
尤氏大叫一聲,暈厥過去,臉色慘白如紙,死人一般。元嘉頹然摔坐在地上,如同爛泥。老太太捂住心房,搖晃兩下,也暈了過去。元月和元熙忙扶住老太太,元熙掐了人中,但老太太牙關緊閉,根本沒用。
“衛元熙!是你害了我二哥,我跟你拼了!”元嘉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撲向元熙。
“成嘉!”衛東書一把扯過成嘉,抬手便是一耳光,清脆的一聲響,打的元嘉愣住了。衛東書低聲喝道:“還不帶你母親退下,胡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