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書一邊穿衣裳一邊往外跑,只看見穿梭於各個房間的兵甲,問誰誰也不回話。俞姨娘怯生生的躲在衛東書身後,別說俞姨娘,就連衛東書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我衛家是朝廷欽點的內府皇商,你們就是抄家也給我拿出皇上聖旨來!”衛東書連吼了幾聲也沒人回他。
半晌,一個管事兒模樣計程車兵進了門:“闔府女眷統統回房,男眷到前院叩見寶郡王!”
“寶郡王?元熙不是還給他們辦過差嗎?他怎麼來搜查我們?”俞姨娘望著穿梭的兵甲,生怕他們順手牽羊。
衛東書也不知道,他將俞氏往香含軒裡一推:“你先進屋,叫巧繡陪著你,把門鎖好,誰來也不要開。”
俞姨娘點點頭,把門窗都栓牢了。
衛東書正正衣冠,大步流星去了前院。蕭容潤已經立在冷風裡,好似一尊神像。衛東書一愣,屈膝跪下:“鄙臣衛東書叩見寶郡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請起。”容潤轉身把衛東書攙了起來。
衛東書惶恐問道:“王爺,您這是?”
容潤左右一望,哦了一聲:“捉拿要犯。”
衛東書心裡咯噔一聲,衛府的要犯還會有誰?
“王爺,不是說小兒已經免罪了嗎?下午還看見蘭大人的手令了呢。”
“蘭大人?這事要是鬧到皇上跟前,從此就沒有蘭大人了。”容潤冷笑道:“蘭大人辦錯了案,本王特來更正。”
“啊?”衛東書一陣眩暈,成臻的案子已經鬧到郡王跟前,恐怕再也沒有轉換的餘地了。
“等等看吧,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大罪呢。”容潤說完緊緊閉上嘴巴,壓住腰間佩劍。
“還有罪?王爺,還有什麼罪啊?”衛東書心裡又氣又怕,天知道這不聽管教的混賬兒子還闖了什麼禍事?
“說不定,還有毒害郡主的罪名呢?”容潤的目光如兩支利箭,將衛東書頃刻穿透。
“郡主?熙兒?!”衛東書雙腿一軟,被容潤一把扶住:“衛大人,你可小心些。”
……
“大少爺,小姐已經要睡了,您明兒再……哎呦!”
前來阻攔的小丫頭被成庸一把推開,成庸引著容湛闊步往元熙的房裡去。小丫頭一陣驚慌:“小姐!大少爺領著一個陌生男人進來了!”
房裡沒有別人,令兒正在洗臉,元熙則坐在床邊,褪下衣衫。一個小丫頭站在一旁,端著一碗冒熱氣的安神湯。
聽見有人喊,令兒忙抓起薄被將元熙裹住,容湛一腳將門踹開,令兒嚇得尖叫一聲。
小丫頭見有人來,雙手一抖,把安神湯灑在地上,只聽見“刺啦”一聲,花崗岩地面冒起泡泡,平滑的地面變成一片焦黑。
“小姐,你看那湯?”
沒被蕭容湛和成庸嚇到,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碗湯嚇到了。元熙手腳剎那間便冷了,若將這東西喝下去,九條命也沒了。
令兒放開元熙,反手便是一個耳光,不知她使了多大的力氣,小丫頭一頭栽倒,捂著臉嚶嚶哭了起來。
“你沒喝吧?!”容湛急吼吼的把元熙晃了晃。
元熙愣住了,蕭容湛滿臉的汗漬,衣裳被汗水沁得一副溫溼檀木氣味,從來沒見過蕭容湛如此失態啊!
“殿下這是?”
“回答我!”蕭容湛吼道。
“沒,還沒,剛才太燙了,所以我就沒……”
他一把將元熙攬在懷裡,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嚇死我了。”
成庸也愣住了,雖然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蕭容湛對元熙的喜歡,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好像不合規矩,想要制止,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天啊,他要抱也得揹著點兒人啊,還當著成庸的面,丟死人了。元熙慌忙推開他:“殿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大半夜的到臣女這兒來了?”
容湛喘未定,抬腳踹在丫頭肩頭:“狗奴才,你說!”
“王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二少爺,這事兒和奴婢無關啊!”小丫頭捂著肩膀哭成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