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發呆的時候,大冰從後院走了過來。孟言一見著大冰,又露出了笑容。將右手放到了大冰的鼻子那裡準備捏捏它的鼻子,結果大冰反應的也是極快,頭一偏就整個頭靠在了她的手上,逗得孟言樂個不停。雙手撐起大冰的頭,樂呵呵的說:“最近不得了呀,小弟,還學會逗人開心了哈。”
大冰嗚嗚的幾聲,彷彿在說:“我本來就會好不好。”
孟言和大冰玩了會,也許是累了,又或許是想起了什麼,就靠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閉上眼,不知不覺的回憶起往事來。
細細想來,孟言才是胡立認識的第一個關係很好的異性。第一次交集發生在一個小酒館,那種整天放著小眾歌曲,客人坐著品酒,環境還可以的小酒館。不記得放的什麼歌了,兩個人都駐足聽了起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匆匆一眼,然後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同時衝進了小酒館,很默契的開口:“老闆,可以問問是什麼歌嗎?”此後自然是雙目對峙,老闆笑嘻嘻的說了這首歌。
這兩人的緣分便算是開了個頭,臨別時一起出店回家,巧合的是當時二人的住所也很近。兩個年輕人覺得好玩就留下了聯絡方式,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那年胡立二十歲、孟言十九歲。
坐在椅子上的孟言閉著眼痴笑,也許就是想起來了這有些荒誕的初見吧。也可以說,是一首歌的緣分吧。倘若不是年少,又怎麼會這麼草率就認識了呢,現在關係還挺不錯。
繼續回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受到胡立融入自己的生活是有一次生病吧。孟言那時候讀大學在外面租的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胡立也是,因為學校裡面環境不太好。那段時間連天大雨,每天急急忙忙趕回出租屋,總是淋雨,好似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了,在一次次大雨的沖刷之下,總算是病倒了。
孟言記得很清楚,週六中午從學校圖書館回家,就開始感覺自己不舒服,平時倒是大大咧咧慣了,不舒服就蒙著被子睡起覺來。但是病卻並未像想象中一覺起來就好了,反而更嚴重了,大概下午三四點鐘,實在是受不了了,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了退燒藥、感冒藥就慌亂的吞了下去。就又倒頭睡了起來,誰知麻煩事不停,感冒沒見好起來,興許是空腹吃藥的緣故,引起了胃疼。
想到這,孟言搖搖頭抿嘴笑了一下。
記得正疼得厲害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正疼的喘不過氣的時候響起這種聲音,真的很絕望。但是又怕是什麼急事,只好站起來捂著被子踉踉蹌蹌的去開門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習慣性的開口問道:“誰啊。”
“胡立,前幾天你讓我幫你找的書找到了。”
一聽是胡立的聲音,孟言趕緊開啟了門。“進來吧。”
那時候的胡立還是很青澀,身上明顯有被雨淋過得痕跡,望著孟言就問:“怎麼回事,生病了?”
“嗯嗯,還好,要不要坐會。”孟言強撐著身子,衝著胡立笑了笑。
不知道胡立當時怎麼想的,抬手就把手按在了孟言的額頭上,“燒的這麼厲害,快去躺著,家裡有藥沒?”
“有,好像不怎麼管用,胃還疼起來了。”孟言突然覺得很委屈,在外面讀書的時候,總有這種無助的時候,突然聽到關心的話語,一下子變得軟弱起來。
“那你快去躺著,門別關緊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說完把書放到屋裡,拿著傘就衝出去了。孟言瞧著胡立的反應,小心翼翼的把門掩著就進屋躺著了。也許就是從那幾聲關懷開始吧,讓他們倆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
不一會兒,胡立提著一袋小米和一袋子藥回來了。看得出來在雨裡跑的很匆忙,淋溼了很多。
“孟言,你躺會兒啊。”
“嗯。”房間裡的孟言輕聲回了一句。
胡立一進屋趕忙把藥放到桌上,進衛生間拿了一塊手帕浸了冷水進房間放在了孟言額頭上冷敷起來。起初孟言很害羞,往復了幾次,就習慣了。
之後胡立又進了廚房為她熬了一份小米粥,很耐心的喂她吃了一些。當時孟言還在開玩笑的說:“誰要是有你這麼一個男朋友,還是很幸福。”
胡立就在那回應說:“你倒是快吃吧,做我兄弟也不賴,你看你還不是在享福,哈哈。”
“也是,謝謝了哦,胡立。”
“謝什麼,都是朋友嘛,非要謝我,改天請我吃飯吧,哈哈。”
“好,請你吃飯。”
“開玩笑的,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胡立認真的在那喂著粥,問了一句。
“好多了,感覺燒在慢慢退了。”
“那就好,你是不是沒吃東西就在喝藥了?燒退了就好,胃疼的厲害的話我那買了藥,記得吃,感冒藥也買了一些,一定要退燒了再吃治胃疼的藥哈。廚房還有用小火燉的粥,一會兒記得關火了吃點,我現在要回家了。好好養病,明天來看你。”說完胡立站起身子,端著空碗去洗了,就離開了孟言的家。
孟言就躺下繼續睡了一會兒。晚上起來喝藥的時候看見了胡立放在桌子上的便籤,上面寫著:不怎麼熟悉的兄弟,喝藥前去喝點粥,養胃。學會照顧自己嘛,這麼大的人了。
從那以後,好像兩個人關係就變得越來越好了,胡立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她。
孟言見證了胡立的很多事情,包括他和易笙在胡立二十一歲的遇見,包括他和易笙的所有甜蜜,以及最後的離分……
孟言正沉浸在記憶裡的時候,胡立洗漱完畢,在催她洗漱了早點休息。
孟言站起身,應了一聲,將大冰送回了後院,就去洗漱了。其實在孟言看來,胡立真的變了許多,但記憶中的美好依舊存在。
…………
我也是個願意時常去回憶往事的人,不知道怎麼評論自己。也許往事確是很美好吧,但希望我們每一個人,做一個願意去回憶,卻不糾纏記憶的人吧。總要讓自己活得輕鬆點,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