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不明白韋小寶所說的人棍,可是見他手裡的匕首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也免不了一陣害怕。
陳登求饒道:“公子,買官的時候好商量,你要是覺得縣吏太小,我還可以給你謀個更大的官。”
韋小寶呸了一口,說道:“老子不稀罕當官!老子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要是敢有半點假話,就把你做成人棍。你身上信,是不是要送給曹操的?”
韋小寶從雙兒手中拿過來那條絹帛,在陳登面前晃了晃,問道:“這封信是不是給曹操的?”
陳登知道已經無法狡辯,只能點點頭。
韋小寶接著說道:“呂布現在是徐州的老大,你們父子倆既然已經投靠他了,為什麼還要跟曹操合謀陷害呂布?”
陳登不知道韋小寶是哪一派的,一時之間也不敢輕易開口。
韋小寶反手一匕首,從桌案上切下來一條木腿拿在手裡,在陳登面前一下一下削成木棍,一邊削還一邊嚇唬陳登:“你要不說話,我就把你的耳朵、鼻子、嘴巴還有手和腳全都割下來,讓你也變成棍子。”
陳登此時已經明白何為人棍。漢朝以孝治天下,向來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韋小寶慣用的人棍恐嚇,對陳登更有效果。
陳登說道:“曹丞相替天子治理天下,徐州自然也應該交給曹丞相治理,哪能讓呂布這個三姓家奴、反覆無常的小人霸佔。”
韋小寶心想:“我才走幾天而已,曹操又給自己升官了。這個陳登說得這麼痛快,八成是跟老子打官腔!”
韋小寶嘿嘿一笑,說道:“你不老實交代,我先割你的一個鼻子下酒。”
陳登眼見匕首已經碰到自己的鼻尖,大叫道:“我交代,我交代!呂布貪得無厭,我父親擔心他圖謀我陳氏家產,所以才準備聯合曹丞相除掉呂布。”
韋小寶接著問道:“你們準備怎麼做?”
陳登說道:“正如信上所言,由丞相出兵討伐徐州,我父子為內應。”
韋小寶心裡罵了一句:“怎麼都是二五子!”
韋小寶說道:“呂布天下無雙,就算你們跟曹操裡應外合恐怕也難打敗他吧?當年在兗州的時候,要不是呂布缺糧,曹操想贏也沒那麼容易。”
陳登笑笑說道:“呂布有勇無謀,不過是靠著陳宮才能活到今天。就算有陳宮相助,呂布不過能守住一個濮陽而已。如今徐州境內蕭關、彭城、下邳三處都需駐防,任他呂布勇猛、陳宮多智,只要逐個擊破,定叫他顧此失彼,不得兼顧。如果再能離間呂陳二人,令他們胡生嫌隙,則徐州可圖也。”
韋小寶聽到這裡,心裡也不得不佩服,轉頭吩咐雙兒去長丞那取來筆墨,對陳登說道:“把你說的這些都寫下來。”
陳登不敢不從,寫好之後交給韋小寶。
韋小寶雖然跟著貂蟬和沐劍屏認了幾天字,可是要讀懂陳登的供詞簡直比登天還難,於是順手交給雙兒檢查。
確認無誤之後,韋小寶逼著陳登簽字畫押,然後一邊解開綁著陳登的腰帶,一邊笑嘻嘻說道:“你不用害怕,其實我是曹丞相的人。這次從外面辦事回來,打聽到呂布派人來見曹丞相,所以才先來替丞相打探一番。”
陳登已經被韋小寶忽悠怕了,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韋小寶接著說道:“實不相瞞,當年攻打濮陽的時候我就在場,老子多少兄弟都死在呂布手裡。我們這幫人沒有一個不恨呂布的,所以我才擔心有人替呂布求情,想投靠丞相免他一死。幸虧你跟呂布不是一夥的,不然你早已經去見老子那些冤死的兄弟了。”
陳登已經繫好腰帶,趕緊抱拳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曹丞相心腹,陳登有眼不識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