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銘為林淑窈點了一杯果汁,說道:“聽說你大一的時候就出國了?”
“嗯, 我已經在國外呆了五年了。”
“真不明白當時你怎麼忍心離開你的家人呢?”周景銘很想知道當時的林淑窈為什麼狠心離開自己。
“我高中剛畢業,媽媽就給我報了法國的音樂學院,為了能不出國,我和我媽媽軟磨硬泡了一個多月,要不是我的爸爸和爺爺支援我,我媽媽根本就不會同意我留在國內上大學的。”
“可你只在國內呆了一年。”周景銘根本無法想象出林淑窈為了這一年的時間付出了多少個日夜的思念和煎熬。
“是呀,我只在國內呆了一年,然後獨自一人在法國呆了五年,就這樣好像成了沒有家沒有親人的孤兒。”
周景銘看著林淑窈突然意識到林淑窈和自己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好像都丟失了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就這樣他們聊著、聊著,一直聊到整個機艙內沒了一點聲音為止,周景銘小聲嘀咕道:“明天五點多就能到柏林了,睡覺吧。”
林淑窈靜靜地躺下了,她本以為周景銘也準備睡了,誰知他竟拿起了一本書看。
林淑窈好奇道:“你不睡覺嗎?”
“我最討厭的就是睡覺了。”對於整整睡了三年的人而言,再次入睡是一件很恐懼的事情。
林淑窈躺在椅子上就這樣悄悄地看著周景銘看書,這是一種溢於言表的幸福,此刻最好,無需多言,無需任何的表情,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對方的身邊這已是人世間的最美好。
但林淑窈最終還是沒有戰勝困魔,不知不覺中她又再一次進入了夢鄉,而周景銘看書看到睡著的時候他也就真正入睡了。
可是昏迷醒來後的周景銘變得異常警覺起來,到半夜4點多的時候,有一位乘客輕輕地去了趟洗手間,居然就把周景銘驚醒了。
醒來後的周景銘再也沒有了睡意,他往右一看,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林淑窈,突然間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撫摸林淑窈的臉頰,這一刻的美好帶來了他心靈深處某一個地方的安寧,此時的他有了從未有過的平和。
慢慢地飛機上的乘客陸陸續續都醒了,林淑窈也在忽然間被吵醒了,就在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周景銘的雙眼還在深情地望著她,就這樣他們對視了足足有三四秒的時間,周景銘才反應過來說道:“準備一下,馬上就要下飛機了。”
他們一下飛機就遇到了Mark先生派來接機的工作人員,很快Summer Garden 的工作人員就把他們送到了酒店。
周景銘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後,吃完早飯稍作休息之後,便換了一件嶄新的黑色西服,隨即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去敲了林淑窈的房門。
林淑窈一開門就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風度翩翩、英姿颯爽的周景銘,頓時心跳不已,面紅耳赤。
周景銘把盒子送到桌子上說道:“我先去Summer Garden參加他們的剪彩儀式,下午你換上盒子裡的這套禮服和鞋子,下午4點我來接你去參加Summer Garden 舉行的晚會。”
說罷,周景銘便離開了。
林淑窈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周景銘送來的精美的盒子,輕輕地展開了其中的那件禮服:潔白如雪的長裙子,從胸前直至膝蓋間,被精心繡上了粉紅的梅花,那梅花雖嬌小卻繡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林淑窈愛不釋手,真想立刻穿上試試,再一看盒子裡還有一雙鑲有紫色寶石的灰色水晶鞋,林淑窈頓時對今晚的舞會充滿了期待。
周景銘把林淑窈留在酒店裡總有諸多的擔心,剪彩儀式一結束,周景銘就立刻開車回到酒店,一下車他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奔林淑窈的房間,直至門口時才放慢腳步,來了一個大喘氣,待氣息平穩之後,他才輕輕地敲了林淑窈的房門。
當林淑窈微笑著開門的那一刻,周景銘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林淑窈在高二的時候第一次衝他微笑的畫面,那個畫面是那樣的熟悉,是那樣的溫馨,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似的。
周景銘突然之間不知所措,說道:“我先回房一趟,一會兒我來接你。”
說罷,周景銘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弄得林淑窈也不知所措了。
一回到房間,周景銘就試圖回憶著他和林淑窈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是他和媽媽一起坐在觀眾席上,然後林淑窈如蝴蝶仙子般走上了舞臺,開始她那動聽的演奏。
周景銘繼續回憶著,起初他的心情很不好,可是當聽完林淑窈的演奏後,他變得很高興,臨走之時他再次見到了林淑窈,而且林淑窈還給了自己一個甜美的微笑。
這段記憶碎片如一張被撕碎的地圖一般,此時已經被周景銘拼全了,甚至那個時候自己心動的感覺,周景銘都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