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故意的？”她看了一眼手中細長的鞭子。
“晚飯沒有好好吃，把羊奶給毛豆喝了……”波塞咚老老實實答道。
鄭清輕吸一口氣，莫名覺得這孩子今晚要倒大黴——不過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在蘇施君喊出‘毛豆’兩個字前，他就麻利的把手伸進虛空，將還在假寐的狗子拽到大廳裡。
“——去，跟著到那邊跪好。”狗主人指點道。
狗子連‘喵’都不敢‘喵’一聲，夾著尾巴，乖巧的蹭到鄭蘇珊身後，以一個違反狗子身體結構，看上去就異常艱難的姿勢跪了下去。蘇施君瞥了它一眼，沒有進一步訓斥。
而是重新看向波塞咚。
“——不是這件，還錯在哪兒了？！”
這一下，波塞咚也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我不小心把您最喜歡的蘭花葉子揪掉了？”
“那盆翡翠蘭？！蘇蔓！怎麼回事！”蘇施君杏眼圓睜，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看向聞聲出現的女僕長。
“咚咚小姐玩鬧時不小心揪掉的……我已經立刻修補好了。”女僕長非常冷靜的解釋道：“沒有給您的花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這事兒以後再說。”蘇施君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波塞咚：“不是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波塞咚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哭喪著臉，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我讓依依姐幫忙寫作業……把不喜歡吃的杏仁糕給了霜霜姐……還在珊珊姐翅膀上畫了小人兒……剪了蘇芽尾巴上的毛……給蔓姨姨鞋子裡倒了膠水……”
鄭清扶額。
哦，這可惡的倒黴孩子！
蘇施君靜靜的盯了她半晌，直看的鄭清心底發毛，打定注意，如果有萬一，他先帶著小狐狸跑路，等上議員大人消氣兒後再回來賠罪。
結果蘇施君反而沒了之前的怒火。
“蘇蔓，明天開始，請家裡的管教嬤嬤下山，每天給她們安排兩個小時的‘禮’課。波塞咚禁足半年。鄭蘇依，鄭蘇霜，鄭蘇珊，各自禁足三個月。蘇芽罰俸半年，公館的地板都交給她去擦！”
“是，小姐。”
“你也扣一個星期工錢！”
“好的，小姐。”
“——帶她們下去睡覺！”
蘇蔓帶著五個小傢伙離開後，鄭清終於把那顆花生米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輕吁了一口氣，同時困惑的看向蘇施君，遲疑道：“——不需要告訴她們哪裡錯了嗎？”
除了蘇芽，其他四個陪著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們到底為什麼要跪。
“——蘇芽會轉告她們幾個的。如果我現在說出來，只會讓她們，尤其是咚咚產生逆反心理，說不定以後會闖更大的禍。”
蘇施君一掃之前怒氣衝衝的模樣，反而變得有些憂心忡忡了：“至於你的那個七宗罪……就讓她們繼續參加吧。有你在其中照看，反而讓人放心。總好過她們偷偷摸摸去參加其他奇怪的組織。”
鄭清贊同的點了點頭。每個人時間都是有限的，她們花在固定安排上的時間多了，自己四處去撒野的時間就少了。
“——這件事要不要去查一下？”
蔣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鄭清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她穿著一襲白色大氅，左右肩頭各趴了一隻小黑貓與一隻小白貓——想來小黑貓已經把情況都跟她說清楚了。
蘇施君顯然也知道她在說什麼，遲疑著看向鄭清：“這是巧合嗎？”
鄭清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問過影子貓了，他以為她們幾個進去是我的安排，所以沒有干涉……至於其他部分……時間線與因果線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算我們調查，恐怕也很難查出什麼。而如果其中真的人動了手腳……”
他嘆了一小口氣。
兩位女巫也齊齊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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