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把菸斗從嘴邊拿開,先愉快的衝小白貓打了聲招呼:「醒了?感覺怎麼樣?唔,能問出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感覺應該不錯。」
白玉貓贊同的點了點頭。
「開始有些迷糊……現在清醒了,非同一般的清醒。」
說話間,她向前挪了兩步,坐在自己的筆記本間,像真正的女巫那樣蹙著眉,仔細分析道:「與我變成貓後的感覺完
全不一樣…雖然認知有了輕微扭曲,但我可以清晰認識到我是蔣玉。跟您之前說的一樣,不論我現在是什麼模樣,我就是我。」
「非常好。」
教授挑了挑眉,一副略顯驚訝卻又不出預料的模樣:「你們兩個都很好的跨過了‘認知障礙"的關隘。我以前給你們講的‘認知干涉"裡,最重要的‘個體的認知思維模式"就是這個……它對你們成功進行分身變形至關重要。普通巫師在這一步往往會出現認知混亂,即便練習過‘歸一法"的人,也需要經過反覆多次變形,才能收斂遊走後散亂的意識,真正清醒過來。你們兩個一次成功,很好,非常好。」
他絲毫沒有吝惜誇獎之詞,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教授,蔣玉現在能開口說話,是因為‘唯一性"的影響嗎?」
黑寶石貓聽著兩人用各種名詞交流,只覺得頭昏腦漲,但在白玉貓面前卻不能露怯,為了避免自己表現的像個學渣,所以努力從核桃仁大的乾癟腦花裡擠出一個名詞,試探著問道。
老姚把菸斗嘴裡,思索了幾秒鐘。
「可以用‘唯一性"解釋,但不夠精確。」
他皺著眉,似乎在思考怎樣才能給一個笨蛋解釋清楚這個複雜的問題:「——比唯一性更恰當的詞是‘專注",因為她足夠專注,完整保留了自己的認知思維模式,沒有誤認為自己是一隻貓,所以才能開口說話。與之相反,普通巫師施展的變形術,因為需要改變個體的認知思維模式,會在變形後接納自己的新身份,所以無法開口說話。魔法的美妙就在這種微妙的細節之處……至於蔣玉同學的另一個問題。」
教授把菸斗從嘴邊拿開——鄭清不知道他一直叼著一個沒塞菸絲、沒點火的菸斗有什麼意義——在床邊敲了敲。
「你覺得自己一直保持了清醒,所以精神會很累?」他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否定,而是繼續反問:「那你想想,你白天忙碌一整天,晚上睡著後做一晚上夢,醒來後整個人是疲乏還是精神?」
「做一晚上夢很累。」黑寶石貓對此很有發言權。
「但似乎並不會對白天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影響。」白玉貓猶豫著,補充道。
「就是這個意思。」
教授舉起抓著菸斗的手,稍稍放緩語速:「我之前就強調過,你們操縱分身的過程類似於做夢……而做夢不會對你們精神造成格外負擔。是否做夢並不是區分睡眠質量的關鍵,好的深度睡眠可能做夢,糟糕的淺層睡眠也可能無夢。
另一方面,當你們使用分身活動的時候,沒有任何精神負擔的肉身會得到徹底的‘放空式"的休息,反過來會反哺你們的精神。
肉體與精神的二元轉換,就像陰陽魚的首尾相連,始終處於無限逼近與互動的狀態,不存在一個僵硬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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