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學校貿然根治以烏鴉為代表的非法實驗室——暫且不提學校裡有多少巫師涉及這些實驗室——你們覺得會出現什麼結果?”
他捏著紙老鼠的脖子,制止它繼續在桌子上亂爬,同時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看鄭清,又看了看辛胖子。
胖巫師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按照樸素的道理來看,誰開啟這個議題,就會把烏鴉們徹底推進另一派的懷抱……這些烏鴉能量可不小,對學校內部力量平衡影響很大。”
他這番分析稍稍有些含糊。
意思卻很清晰。
鄭清皺著眉,搖了搖頭——他清楚的記得,老姚曾說過,烏鴉是若愚校長負責的,祂不方便插手——這意味著,那些烏鴉應該沒有能力當騎牆派。
只不過這些話他不好與同伴們分享。
“按你的話,學校跟那些烏鴉是一夥兒的?”他扯了扯嘴角。
蕭笑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學校跟柵欄妖精不是一夥,跟烏鴉也不是一夥。學校只跟‘秩序’是一夥的。”
博士冷不丁蹦出的這個詞,讓鄭清心底打了個突。
只不過他偷覷時,卻發現蕭笑表情並沒有其他異常,一如既往地冷淡——當然,此刻他似乎對那隻紙老鼠更感興趣。
“感謝博士的精彩分析,”胖巫師很有誠意的拍了兩下巴掌,一臉熱切:“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把您的這番見解整理整理,寫篇評論員文章?”
蕭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鄭清則嘟嘟囔囔,藉著博士這番分析,大發感慨:“歷史,生物鏈,秩序……學校是傳道受業解惑的地方,應該是個很單純的地方……為什麼現在要搞這麼複雜?力量的核心就必須是權力的核心嗎?他們真該好好讀讀《走進第一大學》!整個學校,整個教育體系……不是個別人,是整個巫師世界的規則都病了……”
“長老怎麼還沒來?”胖巫師聽不得他繼續碎碎念,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不是就去跟他哥聊幾句話的事兒嗎?”
……
……
距離班會還有五分鐘。
張季信才腳步匆匆來到教室,表情嚴肅。
不待鄭清等人詢問,甫一落座,他就揮手展開了一道兼顧遮蔽聲音與視線的結界,從袍袖裡摸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幾人之間的桌面上。
瓶子裡是一些煤油狀的黑色粘稠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