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沒有太多急智的他,並不適合做這種燒腦的事情。
伊蓮娜揚著頭,咬著嘴唇,高跟長靴跺著腳下的大理石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好像戰鼓一樣。
“我不知道,我是說,你知不知道……”鄭清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又嗅到了空氣中那抹馥郁的芬芳,心思愈發迷糊。
“什麼?”伊蓮娜似乎也有些氣餒。
“那個,就是,我是說,呵呵。”鄭清已經有種自殺的衝動了。
“呵…”伊蓮娜扶著額,也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對,就是校獵會……獵月,不是有獵舞會嗎?”鄭清滿頭大汗,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不想……”
“好的!”伊蓮娜重重吐了口氣,眉眼彎彎,笑道:“就這麼說定了!”
“啊?”鄭清大腦頓時當機。
雖然他隱約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女巫剛剛的反應。
“張季信之前已經說過了……”伊蓮娜聳聳肩,做了個鬼臉:“既然我還沒有被預約出去……那麼按照先來後到的原則……”
鄭清咧開嘴,無聲的笑了。
他感到頭頂的血液開始回流,讓人有點分不清幸福的感覺與眩暈的感覺有什麼區別。
彷彿整個人要飛起來似的。
“到時候再聯絡!”伊蓮娜重新抱起課桌上的工具書,轉過身,瀟灑的甩了一下自己酒紅色的大波浪。
“哦。”鄭清呆呆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女巫似有所感,重新轉過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舉起右手,伸出拇指與小指,做了一個紙鶴的手勢,同時張開嘴說了什麼。
年輕的公費生用力點著頭,心底被激動與興奮充斥,舉起手用力揮了揮。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拐角。
轉身,離去,鄭清感到內心的雀躍,伊蓮娜有些沙啞的聲音一直迴盪在他的耳畔,讓他覺得必須做點什麼。
翻開課桌上的法書,想起老姚這節課的內容,他輕聲吟道:
“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遊衍!”
暗紅色的火焰繚繞著,兩個身影隨著咒語從火焰中浮現。
一個襲白色長衣,頭頂長長的牛角高冠,整張臉都隱藏在寬寬的帽簷下,一雙手攏在袖子裡,身前漂浮著一卷古書、一杆毛筆。另一個一身黑色短打,臉上掛著一個黑色的馬臉面具,脖頸間纏繞了粗大的黑色鐵鏈,手中握著短小的拐刀。
鄭清看著兩個虛影,慢慢將手探去。
“啪!”彷彿氣泡破滅的聲音,兩個虛影眨眼間消失在空地上。
“這就是我的元辰麼。”鄭清心底的雀躍似乎隨著這個咒語消失一空了,讓他感到很不舒服:“真是不討人喜歡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