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的神色忽然有些惶恐和激動起來,雖說秦家已經式微,但也不是他這種平頭百姓可以相比的。
能與秦慕結交,可以說是一大幸事。
秦慕又低聲說道:“這幾天要小心些,對身邊人也要多加提防,否則咱們倆都有可能回不來。”
許安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秦慕見狀,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此明顯的暗示,要小心誰應該不用他明說了吧。
忽然。
白依萱的聲音自城門處傳來:“秦公子在想些什麼呢?這麼高興。”
明明是很輕柔的嗓音,卻讓秦慕感到渾身都不自在,僵硬地扭頭一看,白依萱正自城門上掛著的照妖鏡下走過。
經過火鳳一事後,才剛剛換新的照妖鏡,似乎突然間多出了一道裂縫。
可秦慕眨了眨眼後,照妖鏡上的裂紋就已恢復如此。
而已經走至身前的白依萱,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歪了歪頭說道:“秦公子你在看什麼呢?”
秦慕這才回過神來,但白依萱的笑容,卻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呵呵。”秦慕乾笑道,“自然是在看白姑娘你,有佳人在身側,這一路倒是不孤單了。”
“可你在鎮妖司裡還想拋下我呢?”白依萱楚楚可憐地說道,讓一旁的許安看了,都不由得感到揪心。
秦慕說起謊來也是行雲流水:“我那不是在關心你嗎?
我們可是去執行任務,又不是遊山玩水,妖族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玩意,這幾日你可要小心些。”
白依萱俏臉微紅,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秦慕身旁的大黑。
問道:“秦公子御獸又奴妖,難道還保護不了小女子嗎?對了,怎麼沒有看見那隻火鳳?”
秦慕摸了摸懷中的一片羽毛,姐姐還要在家,帶又變成小白虎的秦昭雪呢,怎麼可能會陪他去銅山縣城。
不過,為了防止秦慕發生意外,秦曦瑤也給了他一張保命的底牌。
“火鳳因為奴妖靈誓,境界跌落,傷勢頗重。上次在寒蛇江已經是勉強出手,這次想來沒有什麼危險,我就讓它在府裡養傷了。”
白依萱點了點頭,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吧,得抓緊時間了,不然等到天黑,我們都不一定能趕到銅山縣城。”
秦慕和許安騎上,從鎮妖司牽來的煅血期馬獸,白依萱則是騎上,那日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的白馬。
雖然都不是靈獸,但都被馴化過了。
馬蹄聲響起,帶著一股煙塵,三人迅速遠去,信安郡城的城門很快就消失在身後。
一路上,豔陽高照,路過的景色也很迷人,白依萱一直在和秦慕聊著天,嘰嘰喳喳的,沒有了絲毫文靜的模樣。
秦慕雖然心底很是警惕,但也神色如常,一直微笑著與白依萱互相套著話。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昏暗,雖然尚未見到銅山縣城的影子,但已經到了銅山的地界。
秦慕也稍稍鬆了口氣,一路上白依萱都沒有發難,到了縣城,人多眼雜,那便更不可能了。
然而。
陰雲忽然遮蔽了天穹,意外終究還是如願以償般地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