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緒百轉,蒼桓便知道我又在嬌憨,趕在我犯傻之前解釋道:“墨先生之所以這般誇你,是因為先前阿蘞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們。”
嗯?
我揉了揉眼睛,從蒼桓懷裡坐起,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們倆。
“夫人可還記得,你睡過去之前,曾說過‘腦袋才是用來想事情的器官’這句話?”
墨先生這下又喊我夫人了,真是的,喊姑娘不好嗎?幹嘛要把我喊得那麼老?
我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蒼桓,莫非是他剛剛趁著我不注意給墨先生使了眼色,提醒墨先生我莒蘞是有夫之婦?
見我半晌不答話,蒼桓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聲提醒道:“墨先生問你話呢!”
“啊,呃,那個……”
我這才意識到墨先生剛剛問我有沒有說過“腦袋才是用來想事情的器官”這句話,呃,這句話我有說過嗎?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遲疑道:“我好像是有在心裡這樣想過,但是我應該沒有宣諸於口吧?”
我做賊心虛地瞥了瞥蒼桓和墨先生,因為我在心裡還吐槽過,他倆修心把腦袋修壞了,如果他們能夠隔著心念探知到我的心理活動,那就證明這個吐槽他們肯定也是知道的……
蒼桓見我臉色有些不好,當即笑道:“阿蘞莫要多想,我和墨先生並沒有偷窺你的心理活動,只是你先前心中所想的這句話觸動了我體內的眾生念力,所以我們才知曉的。”
我瞪大眼睛努力地眨了兩下,敢情是這麼一回事啊?看來這眾生念力妙用多多啊,竟然還能夠提示關鍵詞?
剛剛墨先生那樣誇我,證明我說腦袋是想事情的器官這句話必然是對的,蒼桓他們正在為譜寫心武經冥思苦想,而我這句話肯定是給他們帶來了裨益。
而眾生念力居然主動將這句關鍵性的話傳達給了蒼桓,乖乖,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看到我被震驚得不要不要的,墨先生臉色稍顯凝重,道:“眾生念力事關重大,夫人,你雖然得到了它的加持,卻沒能將其好好利用起來。這一點,夫人還是需要多做思量啊!”
墨先生這麼一說,叫我臉上有些發燙,我得到眾生念力之後,確確實實沒有仔細琢磨過該怎麼物盡其用,若非蒼桓最近藉著那種事教我心如虛空,恐怕到現在為止這眾生念力在我體內還跟個老大爺似的,愛動不動。
只是如今儘管我可以主動御使眾生念力了,但眾生念力的種種玄妙我從來沒有深度挖掘過,所以說這東西放在我身上,倒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之嫌。
“墨先生不必對阿蘞太過苛責,是我思慮不周,方才叫阿蘞對眾生念力的種種妙用一知半解。”
蒼桓替我解圍,我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感到自己實在是太沒有用了,守著寶山卻不知道好好利用,遇事只能給蒼桓添麻煩,從來沒有給他幫上過大忙。
見到我情緒低落,墨先生看了看我,又出言安撫道:“是我失言,還望夫人別往心裡去。”
我搖了搖頭,嘆息道:“先生別見怪,你說的沒錯。只是我天資駑鈍,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利用眾生念力做實事!”
“阿蘞!”
蒼桓輕喚一聲,我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蒼桓,既然冥冥之中我享受了這一份眾生念力的加持,那我理應肩負起責任。”
蒼桓愣了愣,良久才揉了揉我的頭,寬慰著說道:“是我錯了。我總想著好好守護你,卻沒有想到,我的阿蘞也是有自己的心氣的!”
他笑盈盈的拉過我的手,語氣寵溺,“日後我會好好教你眾生念力的玄奧。”
我心中感動,抬起頭來正要說話,豈料虛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沒必要等以後了,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
“什麼人?”
蒼桓和墨先生都有些驚訝地看向半空之中,只見一個幽深的黑洞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那兒,這道聲音也是從那黑洞之中傳來,看蒼桓和墨先生的表現,顯然他們倆都沒有意識到這個黑洞的出現。
這可了不得,蒼桓和墨先生何等人物?居然能夠有人瞞過他們的感知?
只是,我心中愈發疑惑,這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
“蒼桓小友莫驚!是老朽送太皇第八弟子來此,這個小鬼頭說有要事要尋莒蘞姑娘!”
耄耋獸碩大的頭顱從黑洞之中探了出來,墨先生一見到耄耋獸,立馬站起身作揖與它見禮。
這耄耋老獸也沒有託大,也向墨先生點頭致意,畢竟墨先生乃是心靈脩行之法的集大成者,如此身份,便是蒼桓也怠慢不得!
“哼!莒家小妹,還記得我麼?”
墨先生與耄耋獸打過招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從耄耋獸的大腦袋上跳了下來,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太祖山那個小鬼頭麼?
“小鬼?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