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錢的威力要遠勝於八卦。
人群作鳥獸散帶走了快要將安小小生生壓垮的目光。
安小小略微彎曲的腰背挺了起來,她深吸了口氣,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感激過牧歌。
牧歌臉色一轉,“安小小,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安小小張了張嘴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無從解釋。
能說什麼呢?
昨晚汪遠之陪她喝酒是事實,深夜照顧她也是事實,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怎麼了?不好意思說吧?我來替你說。”
樓下的黎母開了腔,即便現在單槍匹馬,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大晚上偷人,還教唆他來罵我,安小小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安小小爭辯道,“我沒有!”
牧歌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說道,“把這件事解決好,上來見我。”
清脆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牧歌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安小小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走到了黎母的面前。
盛氣凌人的中年女人拿鼻孔看著她,安小小咬牙問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女人環抱著手臂,“好處?自從你嫁進我們家,我可沒從你身上撈到一丁點好處。”
三節六禮哪次不是面面俱到?安小小心裡止不住發涼,真是一腔熱情都餵了狗。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這兒?”
“要我離開也很簡單,跟我兒子離婚。”
安小小悲哀的笑了,想不到,這種時候,黎天竟然也得要他媽出手。
“好。”
她痛快的答應了,被人操縱的婚姻,不要也罷。
達到了目的,黎母才鬆了架勢,“晚上來籤離婚協議書,順便把你的那堆破爛玩意拿走,省的髒了我們家的地。”
黎母走了,空蕩的大廳裡只剩下了安小小。
“還不上來?幹什麼呢?”
牧歌的話讓她如夢初醒,她邁動著有些痠麻的腿,僵硬的上樓。
她坐到了牧歌的對面,眼神空洞,不用想也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安小小,我們很感激你過去五年為公司做出的貢獻,但由於早上的事給公司帶來了太大的負面影響,經高層開會研究決定,你被解僱了。”
安小小低垂著頭,不做聲。
牧歌將一個白色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你本月的薪水,山高水遠,有緣再見。”
安小小拿著薄薄的信封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她回到了自己那張狹窄的辦公桌,沉默的將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走。
五年,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時候。
身後的同事對她指指點點,沒有人挽留她,也沒有人歡送她。
人心都是冷的。
那輛不起眼的輝騰依舊不聲不響的混雜在車流中,司機被憋得難受,開了一點窗卻又在接觸到鋪天蓋地的熱浪的時候悄然關上。
“你在這兒等著。”
博揚下了車,他壓低了頭上的帽子,往辦公樓走去。
前臺小姐甜甜一笑,“你好,請問你找誰?”
博揚沒有答話,反問道,“我想知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