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城給了沐沐一個肯定的眼神，說︰“會。”
雖然看不見佑寧阿姨了，但是爹地會陪在他身邊——沐沐覺得，這還蠻劃算的。
“我願意！”
沐沐點點頭，神色一如剛才認真。
“我們可能需要離開這兒。”康瑞城說，“跟佑寧阿姨一起。”
沐沐瞪了瞪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康瑞城——
佑寧阿姨應該和穆叔叔，還有念念弟弟在一起。
他們把佑寧阿姨帶走，念念不就沒有媽咪了嗎？
沐沐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下去，蹦到康瑞城面前，果斷說︰“不可以！我們不可以和佑寧阿姨一起走。”
康瑞城意外的看著沐沐︰“為什麼？”
沐沐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穆叔叔、佑寧阿姨，還有念念弟弟，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應該在一起，我們不能拆散他們。”
康瑞城冷笑了一聲︰“這些話，誰告訴你的？甦簡安？”穆司爵應該說不出這麼感性的話，這比較像是甦簡安的風格。
“不是啊。”沐沐搖搖頭，指了指自己，一臉天真，“這是我說的！”
“……”有那麼一個瞬間，康瑞城竟然有一種無語的感覺，好一會才找回聲音，說，“穆司爵和佑寧阿姨成為一家人，是意外。”
沐沐歪了歪腦袋，不明就裡的問︰“什麼意思？”
康瑞城強調道︰“佑寧阿姨本該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帶佑寧阿姨走，是很合理的事情。”
康瑞城試圖跟跟沐沐講道理，用道理來說服沐沐。
他沒想到的是，沐沐比他遇到的大人還要難纏。
“我才不信呢。”沐沐叉著腰，氣勢十足的說，“我只知道佑寧阿姨是念念弟弟的媽咪。我們把佑寧阿姨帶走了，念念弟弟就會沒有媽咪。”說著，聲音突然低下去，“沒有媽咪，念念弟弟會很難過的。”
他確定念念弟弟會難過，而且他知道念念弟弟會有多難過。
因為他也沒有媽咪，他很清楚那種感覺。
康瑞城這才發現，跟沐沐講道理也沒用。這孩子的道理一套一套的，說起來比他還要頭頭是道。
“爹地，”沐沐開始撂狠話，“如果你帶著佑寧阿姨，我就不跟你走了！”
康瑞城氣得咬牙︰“你——”
沐沐“哼”了一聲，根本不聽康瑞城說什麼，轉身上樓。
父子兩的談判，就這樣不歡而散，無疾而終。
康瑞城看著沐沐的背影，暗暗頭疼。
他第一次覺得，一個孩子太聰明太有主見，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把許佑寧帶走，真的很自私嗎？
那麼，許佑寧背叛他們的契約，愛上穆司爵呢？
他自私一點又怎麼樣，許佑寧對他，可是背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