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丁欣溫柔地問道:“阿珩,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孩子的事兒。”
蘇桁深吸一口煙,又緩緩吐出煙霧,過了片刻,他說道:“正好,我也想和你聊一聊。”
“你。你想聊什麼?”他的態度,突然讓丁欣感到一陣心虛與恐懼,隨即改了口,“哎呀,導演叫我了,我得馬上過去了。咱們的事兒,過幾天再說吧。”
不容分說,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桁皺了皺眉,他並非喜歡拖泥帶水之人,尤其是決定了要給另一個女人和孩子幸福之後。
他再次撥通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起,“阿珩。不是說過我要拍戲所以能不能等下了戲再。”
“我知道。”他果斷打斷道:“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等你。”
“我。”丁欣支支吾吾的。
“你清楚的,知道你的行蹤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過了許久,丁欣才小聲說道:“你。你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廳等我吧。”
“好。”
蘇桁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叫來林澤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後,驅車前往一家靠近某大學的咖啡廳。
那裡環境雅緻,深受附近學生的喜愛。蘇桁走進咖啡廳時,人並不多。他習慣性地望向角落裡的座位,那裡曾是他和丁欣常坐之地。
果然,丁欣已經坐在那裡。
她背對著門口,戴著帽子和眼鏡,正攪拌著手中的咖啡。
蘇桁在她對面坐下,看到她,丁欣緩緩摘下眼鏡,眼眶微紅,淚水欲滴。
蘇桁移開視線,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檸檬茶。
“阿珩。我已經聯絡好了,你可以立刻帶著孩子去做DNA鑑定,無論你找哪個醫生哪家醫院我都沒意見。”她壓低聲音說道,桌下的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這是蒲璟給她的建議,他說,只要她這樣和蘇桁說,把一切主動權都交給他就行了!丁欣心中充滿不確定,但眼下又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按照蒲璟的吩咐說了。
蘇桁凝視著她,過了許久才開口:“不必了。”
丁欣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她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易地相信了!
“過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犧牲,我都銘記於心。身為一個男人,我該承擔的責任絕不會推卸,所以,無論這孩子是否我的骨肉,我都會視如己出。”
丁欣瞠目結舌,半晌無言,她緊握著杯子,身體微微顫抖,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波瀾。
他這話是何意?是看穿了自己的計謀?還是讓自己徹底死心?難道,連孩子都無法挽回他的心了嗎?
“你是在質疑我的誠意嗎?”
蘇桁輕輕搖頭:“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只是想彌補你當年為我所做的一切犧牲。”
丁欣咬緊牙關:“可我只想要你。”
“抱歉,唯獨這一點我做不到。”
丁欣僵硬地靠在椅背上,呆呆地看著他:“所以,你不再對我心存愛意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