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笑著致謝,「秦娘子對您舅父所知多少,能否將其盡數寫下?」
秦輕鴻看了眼顧凌虛,隨即點了點頭。
送走了兩人之後,容治就去託孟紈與留今幫著排查戶籍,將是秦輕鴻小舅的人選排查出來。
雖說時移世易,何小舅與虎謀皮,安夏遭逢大劫,但是總要一事。
不過現在不是忙這個的時候,現在的要事,是從周書湛手中奪獲權柄。
周書湛送顧凌虛出城後不久,就召集了府中幕僚,顧凌虛已走,既如
此,他殺容治,就是輕而易舉。
敲定計謀之後已是深夜,周書湛就要入睡,府中的下人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府尹……府尹……」下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了一跤。
「慌里慌張像什麼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周書湛披上了衣裳,不悅的斥責下人。
「府尹,襄成侯途徑銅江遇匪。」
「襄成侯久經沙場,又帶重兵,況且銅江離西昌不遠,就算遇匪,能出什麼大事,也值得你慌里慌張?」
那下人搖頭,「真的出事了,如今襄成侯深陷匪窩之中,遲遲未出。似乎是被山匪俘獲。」
「怎會如此?」周書湛皺眉,「西昌軍向來精銳,難道還對付不了這群賊人?」
「奴也不清楚,只是聽人說,不知怎的,西昌軍離開鎮源之後就格外疲乏,沿路休息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疲憊?」周書湛皺眉,他又忽而想起,在送別西昌軍之時,他府中下人曾差人給西昌軍送水,此事雖不曾問過他,但是周氏的奴僕一向穩重妥帖,於人情世故之上從不讓主人憂心,他們替周家人打理人情也是常有之事……
這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由得多問一句,「今日差人給西昌軍送水的下人是誰,把人帶過來。」
那下人點了點頭,慌里慌張的跑了出去。與此同時,周書湛也飛快的穿好了衣服。
等到那下人回來的時候,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府尹,那人不見了。」
周書湛一下子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不由得怒道:「混賬,什麼叫做不見了,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能不見呢?你去,全城下發海捕文書,務必要抓到此人。」
周家家大業大,不可能混入每一個人都能察覺。只是沒有想到,一時不察,居然就能出這樣的披露。
至於幕後指使者是誰,這滿鎮源之中,除了容治,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想到容治,周書湛咬牙,他冷冷一笑,他和幕僚討論了一個晚上該如何對付容治,沒成想如今容治反倒是送上門來。
「有賊人勾結匪寇,陰殺襄成侯,傳我令下,全城戒嚴,若有人有所異動,格殺勿論,包括官員。」周書湛冷冷的吩咐道。
他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奔著容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