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治結為知己之後,李盛襲的日子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容治是個極為有分寸的人,他對李盛襲一切如常,平時輕易也不來醫館,免得叫人察覺。
正如他所說,知己只是知己,是萍水相逢,更是傾蓋如故,無需過多的交集。只要心中知道有這麼一個知己,暫留心中慰藉而已。平日裡,二人也多是互不打擾。
科考洩的訊息過去還沒完全過去,但是在波詭雲譎的望京,風波卻永不停息。
李盛襲照日頂著曲盈笑的皮在為旁人開藥時,醫館便迎來一位熟悉的客人。
頭戴帷帽的女郎緩緩走來,李盛襲挑了挑眉,那人掀開簾子,紗幔之下,留今一臉焦急,眼底卻是掩蓋不住的喜色,「曲娘子,我們娘子傷了腳,您快同我去看看吧。」
李盛襲點了點頭,趕忙關了醫館,就跟著留今去了清泉山莊。
上馬車之後,留今不再掩蓋面上的喜悅之情。
「什麼好事,這麼開心?」李盛襲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想,她看著留今。
「大喜。」留今眉目雀躍。
李盛襲輕輕一笑。
「顧凌虛擅離西昌,跨越一州,抓住了趙長同的人,如今已經人贓並獲,想來不日,便要趕赴望京。」
李盛襲面色一驚,她亦是喜上眉梢。李盛襲嘴角不由得上揚,不由得感慨道:「撒了這個久的餌,也該到收網的時候了。」
她繼而又問道:「趙長同知道這件事情嗎?」
整日與趙長同那個人打交道,她都膩煩了,如今收網,既不必與趙長同虛與委蛇,又能獲鉅富,自是喜不自勝。
「此事發生不久,訊息估計還沒有傳進來,不過您放心,顧凌虛越地拿人,越俎代庖,又因為當地的府尹因為曾託過宦官的門路,顧凌虛對其很是不屑一顧,府尹在他那抓人之後,要他給個交待,誰知府尹還沒進內院就被人趕了出來,竟是一面也沒見著。這可把府尹氣的可不輕,這不,顧凌虛前腳抓了人,後腳彈劾他的奏章就往望京送,估計瞞不了多久。」
「好!」李盛襲輕笑,她又繼續問道:「可有聯絡煥之,叫他堵死西戎人的後路?」
留今點了點頭,「這回也算是和顧凌虛不謀而合,他前腳派人去抓人,我們後腳就通知了徐將軍。正好顧凌虛此時不在西昌,徐將軍此刻發兵,西昌那邊拿主意的人不在,哪怕是越界也不會引起戰事。我們關門打狗,西戎人是別想回去了。」
「那就好。」憑藉徐煥之此時對錦中的控制,就算身邊有內鬼,捉住那些西戎人也不是難事。
這是她對徐煥之委以的重任,也是讓徐煥之給徐煥之一個表忠誠的機會——他身邊不安全,李盛襲信徐煥之,不代表別人也信徐煥之。
「想辦法洩露給容治,他也盯了很久了,幾方一起收網。我要將羽化丹從中原大地消失殆盡。」李盛襲目光中劃過一道厲色。
羽化丹這種東西,就不該出現在世間,北齊也好,南晉也罷,都不應該出現。
留今點了點頭,又繼續問:「周氏那邊呢?也需要通知他們一起出手嗎?」
北齊的人用周氏是引狼驅虎,他們用可不是。他們連穆氏都能剷除,何況是周氏,不過一條哈巴狗而已,算什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