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想要抓住幕後主使,因為還有很多待權衡的細節不曾擬定,所以朝廷推遲會試的詔令還沒有正式下發下來。
在此之前,詹歧睿見了一個人,衛尉寺卿。他沒想到是由衛尉寺卿協理他辦事。
管黨掌管著神策軍,周氏手裡有金吾衛,而衛尉寺,則是負責二者的兵器,從一定程度上能夠對其形成掣肘之勢。
詹歧睿順利的見了那個人,他們原本的打算是,等到交易完考題之後,就派衛尉寺的人跟著,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源頭,就算是找不到,那也可以把人抓了去嚴刑拷打。
不過,總有人不會讓他如意。
那人拿著一封書信,詹歧睿準備著千兩黃金。
「這就是所有?」詹歧睿看著書信。
那人點了點頭,詹歧睿開啟匣子,露出了黃金。
那人面露喜色,剛要接過匣子,匣子就被詹歧睿按住。
「郎君想反悔?」那人不由得皺眉。
詹歧睿搖了搖頭,看向那人的目光格外的意味深長,「從前你說富貴險中求,不曾對我做出保證,我尚能理解。而如今我已經拿出黃金,足矣體現我的誠意。那你的誠意呢?是不是也該你給我交個底了?起碼要讓我稍稍心安,別叫我臨近考試了還時不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千金買了廢紙回來吧?」
那人收回了手,若是在別的時候,他當然可以不說,反正買不買是對方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已經見到了黃金。
這些日子他賣了不少的考題,但是最後一塊餅,真正賣出去卻沒幾塊。如今鉅富近在咫尺,他焉能不心動?
「實不相瞞,小人的主家,是某位副考官。」稍稍權衡利弊,那人便放出了一條訊息。
「哪一位?」詹歧睿又問。
那人搖了搖頭,雖依舊微笑,但是看向詹歧睿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忌憚,「郎君,買賣不是這麼做的。小人信任郎君,可也擔心郎君背後朝小人使刀子啊。郎君說,是也不是?富貴險中求不假,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是真啊。」
詹歧睿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警惕,不過也是,既然能夠被派出來做這樣的生意,自然要選擇小心謹慎之輩。
畢竟這件事情涉及九族,怎好輕易交託旁人。
「只能透露至此?」詹歧睿似乎有些猶豫,他斜睨了一眼那人,又繼續說道:「詹某不缺金銀,可也不願意平白花冤枉錢,尊駕,最好不要欺瞞詹某才是。」
得見詹歧睿鬆口,那人也鬆了口氣,又笑道:「小人怎敢欺瞞郎君。再者,這些糕餅賣了那麼多人,小人若是欺瞞,日後如何立錐?小人不才,可是眾怒難犯這個道理小人也是懂得的。」
眾怒難犯……詹歧睿琢磨著這句話,看來,是賣了不少人。
詹歧睿面色仍帶猶豫,卻不再阻攔,他收好了信封,對方也用布將金子包起來——看樣子,對方的底氣很足,一點也不擔心他在拿了考題之後將其殺人滅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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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說明那人還有後手。
詹歧睿不由得輕嘆,本朝建國已久,科舉也不知開了多少代,從未出過如此大的紕漏。
他親自將人從側門送出,誰知人還沒走,就有一群身披甲冑計程車兵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