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黥面之外,他身上還有些明顯的特徵,且不過五年,他也不至於形容大改。若是眼前人真有本事調動文書,要查到他,也說不上多難。
畢竟能夠調盡南晉軍戶文書的人,必然權勢滔天,麾下能人無數。而李盛襲,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屠昌對李盛襲此言嗤之以鼻,調動文書,那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而辨識刺青、骨齡與傷疤,去刑部隨便抓一個仵作來都能做,他憑什麼信她有那麼大的本事?
只是眼前人的實力,高深的讓人害怕。他自己的武功和那群跟著他來的人的武功他心裡清楚,他們可不是北齊山上那群烏合之眾。可是眼前人對付起他們的時候,宛如砍瓜切菜,不帶一絲吃力。
放眼南晉北齊,這樣的人不多,而偏偏這個人,還是個女人——那就更少了。
“倘若我能做到呢?若是我能做到,我就能查到你的身份,再查到與你相關之人,報復回去,也不是難事。”彷彿猜到了屠昌的心思,李盛襲一面說著,一面叫人拿掉屠昌口中大人布。
這人和那群死士的眼神不一樣,那群人眼底無波,早就沒了人氣,而這個人,他不一樣。有人氣就有牽掛,有牽掛就能掣肘。
這話雖卑鄙,但是確是事實。
想要自盡的屠昌肉眼可見的頓住了。要是她能做到呢?有做到的能力,那就有報復的能力。
不過屠昌還是死鴨子嘴硬,“大言不慚……”
嘖嘖,年輕人,刺激兩下就露餡。
“錦中人?”李盛襲微笑,她還沒神到對南晉各地倒地口音都熟悉,但是恰巧她在錦中待過許久,對錦中的口音最是熟悉。
屠昌:“……”
屠昌不傻,他漸漸的回過味來。眼前之人,武藝高超,出言不反,還對南晉的口音熟悉……這絕對不是上邊所說的所謂船商之女那麼簡單。
他下意識的想要自盡,下一刻,下頜卻被李盛襲飛快的牽住。她目光中帶著些許失望,頗為遺憾倒地說道:“好端端的,一個兩個都想尋死。尋死做什麼?若要死,也要先等我問完話再死啊。”
她的語氣永遠是那般的輕,卻同她下在屠昌嘴邊的力截然相反。饒是上過戰場的屠昌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制住。
那塊布又回到了屠昌口中。
李盛襲好整以暇,“原本還想著要調來全國的文書去查你,只是如今,只需要調查錦中的文書。”
調別的地方的文書或許還要走走程式,只是調來錦中的文書,於李盛襲而言,不過是探囊取物。
無他,錦中守將徐煥之,正是李盛襲的舊部。
李盛襲本該欣喜,但是旋即,她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不是對方弱,是對方壓根沒想到會碰到李盛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