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襲將吳暘所說之事告知二人。
盈笑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她連忙說道:“此事屬下當真不知。”
“三娘……您知道盈笑為人的。”留今也勸說道。
“我相信你,所以我坦誠相告。只是茲事體大,你亦有瓜田李下之嫌,不可輕視。”李盛襲看著盈笑,她會因為此事限制住盈笑的一切活動,但是她選擇坦誠相告,是不希望她與盈笑生出嫌隙。
盈笑有一瞬間默然,隨後點了點頭,“屬下明白。屬下回去之後,便暫關醫館,親去密室。”
所謂密室,其實就是一間四面無光,只能從外面開啟的屋子。
“醫館不必關,我可替你行事。同樣的,也是為了盤查。”盈笑開設的醫館接觸的三教九流最多。她是起一個情報彙集與命令傳達的作用,李盛襲暫時接替盈笑的職位,一是為了繼續中轉訊息,其二,是為了查盈笑是否利用職位之便與旁人傳達訊息。
李盛襲這一點沒有瞞盈笑,事情太大,她不得不防。再者,就算不是盈笑,未必就不會是旁人。
盈笑苦笑點了點頭,她對李盛襲這個做法沒有異議。
“那這件事情,三娘打算怎麼處理?”留今皺眉,擔憂問道。
他們在北齊軍方中沒有什麼眼線,南邊也不好貿然派人去查探了。畢竟那人既然敢做這樣的生意,黎江北岸沿線的官員一定與之有勾結,不是他們所敵。
“北齊查不了,南晉我還查不了嗎?”李盛襲冷眼,她看了看留今,“你修書給徐煥之,讓他在南岸沿線戒嚴,查探各個商船。而我親自修書一封給阿兄,彙報此事。”
幾人點頭,正要去做,盈笑忽而開口說道:“三娘,請你一定要信我。”
李盛襲一怔。
“如果真是曲知離,此事也從來與我無關,若是他真的投敵叛國,或是有竊奪皇位之心,我必定親自殺他。”盈笑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沒有必要。你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你的忠心。”李盛襲淡笑。
盈笑的心思,她從來就知道。
對於拋棄自己的父母,盈笑從來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對於那個沒有半分情分的兄長,就更是如此了。她在知道曲知離是她兄長之後,都幾乎沒有同曲知離有什麼交集。
唯一的一次,好像也是因為曲知離拒絕李盛襲的那一次,她曾跑去質問。除此之外,再無交集。
但即使是這樣,李盛襲還是不想讓盈笑去殺曲知離。如果曲知離真的意圖不軌,自有千千萬萬志士仁人去殺,沒有必要刻意讓盈笑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