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去西南的那些人,最好是被吳暘派去做別的了,否則,吳暘這般而歸,能是什麼好的情況。
可是,吳暘去的是黎江南岸,那是南晉的地盤,自家國內,內衛的身份足夠震懾一方,什麼人敢對吳暘下手?
吳暘的傷勢很重,處理下來廢了好一番的功夫。幾乎過了一個時辰,盈笑等人才處理好。
李盛襲端過藥碗,坐在床邊,“先喝藥吧。”
“不行——”吳暘奮力拽著李盛襲的袖子,“你先……”
吳暘的話還沒說完,李盛襲就餵了一勺藥過去,藥是早就備好的,李盛襲此前也試過,溫度正好,不會燙到吳暘。不等吳暘拒絕,她直將一碗藥喂下去了才準吳暘說話。
“你說吧。”李盛襲放下藥碗。
吳暘憤憤的瞪了一眼李盛襲,想到要緊事,勉強忍住怒罵的慾望,“除了統領,我只信你一人,叫他們退下。”
李盛襲皺眉,其實這間屋子內如今只有三人,她、盈笑以及留今。吳暘這麼說,是在懷疑誰?
不過她還是如了吳暘的願,李盛襲擺了擺手,留今和盈笑都退了下去。
“什麼事情?你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同你一起去南邊的人呢?”李盛襲追問說道。
吳暘閉了閉眼,喑啞的聲音中夾雜著痛苦,“都死了,只有我活著。”
李盛襲不可置信,跟著吳暘去南邊的人雖然只有幾個,但是內衛所出無一不是精銳,怎麼可能都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盛襲幾乎是咬牙切齒。
吳暘嘴唇囁嚅,素來桀驁難馴的他眼中閃爍著幾分淚意,“按照統領的吩咐結束之後,我和他們,本來打算北返望京,但是渡河途中,我發現了一艘商船,我見那艘商船古怪,便帶心腹到那商船上查探,誰知被人察覺。商船主人身邊的高手極多,而且他們配備的兵器中,有不少弩箭。兄弟們全死了,我是拼死跳船,千里逃難才回來的。”
內衛行監察指責,黎江船支有古怪,他去查探,那是份內之事。
“弩箭?”李盛襲哀痛的面容上帶著不可置信,無論是南晉也好,北齊也罷,弩箭唯有軍方可用,區區商船,有什麼資格用弩箭?
“商船何故古怪?是走私嗎?若是走私,走私的是什麼,兵器嗎?快些說清楚。”茲事體大,李盛襲一時間顧及不得吳暘的傷勢。
吳暘艱難的說道:“的確是走私兵器,但是,是從北齊買兵器。”
李盛襲臉色一僵,手不由得攥住被子,若是售賣兵器至北齊,那她還可以確定是南晉軍方在做這筆生意,那也好查,畢竟南晉軍方的勢力清楚明瞭。
可要是從北齊買兵器,那就是北齊軍方售賣。那可是北齊軍方,她的手很難才能伸進去。
“到底,是什麼這麼大膽,居然敢購置兵器。”購買兵器做什麼?當然是養私兵,竊皇位!她如何會放過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