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蛋!”她怒著重複一句。
她不像他那麼無恥,無法面色如常地說出引人遐想連篇的話。
“你就不能換個詞?”白之寒滿臉嫌棄。
“不能!”蘇小白氣勢洶洶。
“不能就不能,你兇什麼?”
蘇小白愣住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委屈?就像她真的兇了他一樣,就算她兇他了,也是他自找的。
被遺忘的砂鍋冒出“咕嘟咕嘟”的聲音,蘇小白這才想起來她煮的粥。
她驚慌地拍著白之寒的手臂,大聲道:“白之寒,粥!”
“蘇小白,粥什麼粥,你給我閉嘴!”白之寒不滿地吼道。
這個女人,就不能沉著穩重一點,每時每刻都咋咋呼呼的,他怎麼就看上了她?
她究竟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蘇小白把身體扭成一種怪異的姿勢,伸出手去關火,卻沒有注意到從砂鍋裡濺出來的滾燙汁水。
“啊——”
她尖叫一聲,迅速把手伸回。
下一秒,她的手就落入他溫熱的手心裡。他低著頭,往她的被燙傷的地方吹氣,幫她緩解一點疼痛。
“白痴!蠢貨!傻子!蘇小白,你的大腦裡面裝的是稻草吧!”白之寒一通亂罵。
她做什麼事都馬馬虎虎,總是害他擔心。明明是關火的小事情,她居然蠢到把自己給燙傷了。
她當他是擺設嗎?就不會讓他幫忙嗎?
“蘇小白,我真想把你的腦袋開啟來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白之寒咬牙切齒道,胸中的怒火久久無法平息。
蘇小白被罵的狗血淋頭,卻生氣不起來。他擔心她的模樣,他認真往她的傷口上呼氣的模樣,他氣不過罵他的模樣,都蘊含了對她的愛意。正是因為在乎,他才會反應過度。即使他表達的方式有點錯誤,蘇小白的心裡還是感到了溫暖。
這種溫暖是久違的,是三年來不曾感受過的。
眼前的男人脾氣是差了點,性格也差了點,但都無法蓋住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半晌,白之寒抬頭問道:“還疼不疼?”
他的話把出神的蘇小白拉回現實,蘇小白的臉上布上一層微不可查的紅暈。她轉過頭,逃避著和白之寒的眼神交匯。
“不疼了。”她把頭搖的就像撥浪鼓。
白之寒低眸望去,手上的傷口處有破皮的跡象,鮮紅的顏色被白皙的面板襯得尤其顯目。
他抱著蘇小白走到書房,把她放到書桌上,彎腰去翻出藥箱,仔細地為她清洗傷口。
傷口一沾到酒精,蘇小白就疼得倒愁一口涼氣,手不自覺往後縮去。
白之寒捉住她的手,沉聲道:“別動!”
“疼!”蘇小白皺著眉頭說道。
“你自找的!”白之寒嘴上不饒人,手上的動作卻變得輕柔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