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顏努力讓自己忽略掉向蘇憂言低聲下氣的事實:「陳氏還在發展的蓬勃期,我們這個時候和陳氏一起在國外開拓市場,得到的絕對不僅僅是賣出去一兩件衣服,我們可以有機會最大佔比地擁有我們自己的市場。」
蘇憂言微微往後靠,看了一眼蹲著的右繁霜:「繼續。」
蘇承顏繼續道:「與其和一個已經沒有什麼發展空間的酒店業巨頭合作借勢,倒不如想長遠一點,和勢頭正猛的新貴合作,發展壯大我們自己。」
蘇憂言垂下眸。
蘇承顏以為他在思考,反而覺得挺意外,因為不管是蘇勁松還是蘇憂言,之前一直都強烈反對和陳氏進行這個合作。
他雖然不想承認蘇憂言願意考慮給了他很大安慰,但是卻實實在在是看見了曙光,覺得有些高興。
他的點子終於得到認同。
實際上,蘇憂言垂眸看著右繁霜蹲在桌子下面繫鞋帶,小傻子把他的鞋帶綁到了椅子上。
蘇憂言還是回應了,聲音倒平穩:「之前說
過不合作的原因,想法很好但空中樓閣,在做Hoar的時候,JH分不出餘力去做其他事情,前幾個季度銷量有所下滑,直到這個季度才慢慢回升,能保住目前的這些門店已經不容易。」
蘇承顏沒有反駁,只覺得奇怪。
明明蘇憂言是在駁回他,可是蘇憂言的語氣很耐心很溫和,蘇憂言從來都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
一時間蘇承顏想和他爭執竟然都詭異地找不到入手點。
氣氛太詭異了。
蘇承顏都難得地被噎到沉默。
蘇憂言抬眸,語氣淺淡,不是親近也不是疏離:「你還有別的事嗎?」
蘇承顏默了片刻,遲疑道:「沒有了。」
不知道蘇憂言今天是不是哪裡不正常。
蘇憂言的眸色直到這一刻才疏離起來:「那就出去。」
蘇承顏要拿起桌上的檔案袋,蘇憂言卻叫住他:「東西留下。」
蘇承顏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卻把檔案袋放下了。
蘇承顏出去之後,右繁霜才鬆了口氣,連忙從辦公桌下面起來。
蘇憂言像是有點被氣笑了,但語氣更近乎於哄:「霜霜不給我解開?」
右繁霜故意調戲他,別開臉:「不要。」
蘇憂言含笑看著她,聲音溫柔:「霜霜這樣欺負我,我會哭的。」
右繁霜聞言轉回頭來,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她渾圓的眼睛卻認真看他,好像當真了:「那阿言可以在床上哭嗎?」
蘇憂言喉結一滾,眼底有些笑意卻更像是被這句話刺激起了征服欲:「霜霜想讓我在床上哭?」
右繁霜揹著手,微微揚起下巴,有點神氣:「對呀。」
蘇憂言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開口道:「怎麼哭?」
右繁霜想了想,撲進他懷裡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道:「就是趴著哭躺著哭被我摟著哭。」
蘇憂言瞭然地一笑,慢條斯理道:「這樣啊。」
右繁霜點點頭:「是啊。」
蘇憂言眼中有些笑意的時候,眼裡如同含了一汪水,含情脈脈卻有戲謔之意:「不如霜霜示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