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吩咐道:“準備一頂幕籬,一些胭脂。進京,回府。”
阿潘應道:“諾。”甩開長鞭,駛向城門。
百姓們紛紛避讓,唯恐被鐵騎踩到。
因馬車裡坐著端木夏,直接省去了盤查的環節,倒節省了一些時間。
路過集市時,阿潘買了一大包的胭脂水粉,以及一頂幕籬,一同送入車廂裡。而後,馬車一路飛馳向二王爺的府邸,讓唐佳人那顆心變得緊張起來。若她猜得不錯,羽千瓊是二王爺的人,也當住在王府。二人再次相見,定有些尷尬,但願不要露出破綻才好。她雖要殺一撮白毛,但最好能借刀殺人,別惹火燒身。待得手後,她還要繼續去尋休休和刁刁,夥同大家,一同弄死幕後黑手。混跡江湖這段日子,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打不過,跑是沒用的。跑遠了,也得被人家追上繼續打。被打,就要拉幫結派地打回去!敵人捶她一拳,她就要將其踩地下去!不手軟,不腳軟!
如今她沒法拉幫結夥,暫時潛入王府,倒也能混個安全。雖然,王府中也有人窺視摩蓮聖果的血肉之軀,但那幕後黑手不會讓她輕易暴露。這就好比,大家都快餓死了,可烤雞隻有一隻,到底是你吃還是我吃的問題。
嗯,很好。
唐佳人想得明白,悄然磨拳霍霍,準備收拾掉二王爺,解放了羽千瓊再說。
端木夏見唐佳人一會兒攥拳一會兒發狠,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幹什麼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
唐佳人回道:“一想到即將進入公子的後院,奴婢就有些緊張。奴婢已經想好,只要公子認可,奴婢就憑自身能力,想方設法讓公子獨寵我一人!”
端木夏愣了愣,問:“這種明爭暗鬥之事,可以隨意宣之於口?”
唐佳人反問道:“奴婢不說,公子怎知奴婢決心?”
端木夏陷入沉思,半晌再次開口道:“可若說了,豈不是暴露了心中想法?”
唐佳人一拍胸脯,道:“以誠待人,沒錯。”
端木夏被那顫了顫的胸脯晃花了眼睛,呆愣片刻後,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終究不認可唐佳人的做法。
唐佳人轉開頭,偷偷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壞。
端木夏雖不是世子,卻是二王爺僅有的庶出骨血。在世子久病不起的基礎上,端木夏顯然更被寄予希望。想要巴結他的人,可以從門房排到後院裡去。
隊長李航處事得當,提前派出一位鐵騎回到王府通風報信。府里人得知端木夏即將回府,紛紛灑掃庭院、採花插瓶、張燈結綵、準備美食,那叫一個熱鬧非凡。尤其是一些姿容不錯的丫頭,更是仔細打扮一番,胭脂拍臉、唇點紅妝、插了髮簪、換上新裝……
世子一年到頭都深居簡出纏綿病榻,丫頭們的那點兒希望早就被現實無情碾壓成碎屑,拾都拾不起來。如今王府裡又多了位男主子,又是那般俊美雅緻,哪位懷春少女不歡喜呢?最重要的是,端木夏沒有婚配,房裡連一個姨娘都沒有。
沒有姨娘?
秋江灩何在?
如此喜慶的日子,誰又有心提起那個女人?只當她是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越吃越肥吧。
奴婢們花枝招展地迎向大門口,臉上皆帶著粉嫩的春意。
三娘得到訊息後,急切地想去看看,卻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亂了規矩。王府裡規矩多,她輕易都不敢出屋轉悠。她在得知二王爺尚未回府後,幾經掙扎,終是經不住心中對兒子的思念,帶著兩名早就按耐不住的丫頭,向著前院趕去。
佛堂裡,齊嬤嬤輕手輕腳地來到王妃身邊,待她誦經完畢,才低聲道:“王妃,二公子回來了。”